是长久之计啊。”少女的眉间藏有隐忧。
“曼春,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恩怨,我大姐她……”男子也很为难。
“你大姐恨死了我叔父,她也不会喜欢我,她一定会像厌恶我叔父一样厌恶我。”
“不会的,我大姐不是那种人。你虽生在汪家,可你是你,老师是老师。曼春,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拥有一颗纯净的心,就像这湖中的莲花一样。”
“师哥,如果你大姐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我相信我大姐会谅解的。如果她真的不同意,我也一定不会放弃我们的爱情。”男子深情款款地说道。“如果我辜负了你,就让我掉进这湖中,葬身于湖底。”
“师哥,你别说了!”少女急忙把手抵在男子的嘴上。“我信你。”
微风拂过,湖水泛起了涟漪,湖中的莲花摇曳生姿。
金风送爽的秋天,他们在枫树下拣拾枫叶,在园中赏菊。
“师哥,你很喜欢菊花?”
“嗯。人淡如菊,我更喜欢像菊花一样恬静的你。”男子有意哄意中人高兴。
“师哥,你大姐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男子的话并未打开小姑娘心中的愁结。“你说,她会不会拆散我们?”
“如果我大姐真的知道了,可她并没有挑破,也许她默许了我们的事。”男子安慰着忧虑的姑娘,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他是多么地希望自己没有猜错,他姐姐的隐忍不提真的是因为她接受了他们的恋情。
秋叶无声地落下,似乎也在为他们的将来而担忧。
一片萧条的冬天,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冬天了。
这一次,他们破天荒地吵架了。少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男子和她私奔,男子并没有答允,因为他要回去面对他的姐姐。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飘在他们的头发上。上海的雪不同于北方的雪,上海的雪是温和的,就好比是一位温婉的江南女子。北方的雪要比上海来得早,下得大,把其比作一个粗犷的东北大汉正是再合适不过。但是,上海这一年的雪也下得很大,出奇的大,就好似鹅毛一般,可能连雪也在为这一对苦命鸳鸯那即将逝去的爱情而哀悼吧。
男子终究是迫于其大姐的固执和家族的仇恨,辜负了少女的一片痴情。
明楼回忆着往事,一开始是面露微笑的,因为想到的是他与汪曼春之间美好的回忆,但后来脸上的微笑却不见了。待想到棒打鸳鸯那一幕时,即使事隔十年,心中仍隐隐作痛。明楼抬眼望着汪曼春,见对方也在出神。
“曼春,你在想什么?”明楼问道。
“没,没什么。”汪曼春回过神来。她在想怎样安排人混上樱花号列车,然后伺机炸毁它。
明楼温柔一笑,没有再问,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汪曼春也沉浸在昔日的回忆中。
公园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可能还不到十个。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拎着个竹篮子,篮子里装满了鲜花。“栀子花,茉莉花……”小姑娘操着一口地道的上海口音,声音甜美。
“先生,为您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姐买枝花吧。”卖花姑娘来到了明楼他们跟前。她嘴巴很甜,很会说话。
“我不需要花。”汪曼春倍感疲倦,不只是身体上的累,更多的是心累。
“先生,您就行行好,买一枝吧。”卖花姑娘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汪曼春望着小姑娘瘦弱的身躯和怯弱而又带着恳求的眼神,她动了恻隐之心。“那就给我一枝红玫瑰吧。”汪曼春说。
“谢谢小姐,您可真是个好人。”卖花姑娘稚嫩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汪曼春看着小姑娘,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姑娘就如她在日本时一样的可怜。
小姑娘欢喜地从篮子中取出一枝最美的玫瑰,笑吟吟地递给汪曼春。
汪曼春刚接过玫瑰花,便听到明楼一声大喊:“曼春小心!”
只见寒光一闪,那卖花的小姑娘手中多了把锋利的刀子,竟朝汪曼春心口刺去。
汪曼春对这貌似柔弱的小姑娘并无戒心,丝毫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下,眼看是躲不过这一刀了。
在命悬一线之际,小姑娘的刀子却并未刺入汪曼春的心口,因为明楼情急之下直接空手握住了利刃。
“狗汉奸,拿命来!”一个小伙子突然手持木棍向汪曼春发难。汪曼春侧身避过,迅速掏出枪,一枪打中那人持棍的手,棍子随着枪声落地。汪曼春又开了一枪,打中了小伙子的膝盖。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汪曼春迅速制服了小伙子,而明楼也已制服了那个卖花姑娘。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汪曼春眼露杀气。
“汉奸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小姑娘完全不畏汪曼春狠厉的目光。
“把枪放下!”一对巡警赶来了,是汪曼春的枪声把他们引来的。
汪曼春放下枪,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76号的情报处处长。”她面无表情地说。
领头的巡警接过汪曼春的证件一看,立马恭敬地把证件还给她,“原来是76号的汪处长啊。”
“我和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明楼长官在此被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袭击。”汪曼春顿了一下,“你们这些维护治安的巡警是干什么吃的!”汪曼春声色俱厉。
那领头的巡警早就听说过76号的情报处处长是个冷血狠辣的角色,此时被汪曼春怒责,竟被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汪曼春心中暗骂道。
“你们把这两个人押回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