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议事,他说不要修復城墙,各帮会弟子先去歇息,养精蓄锐,好好恢復体力。今晚午夜,蒙古兵必搭云梯上城楼,咱们將蒙古兵放入城中来战,各帮会弟子在大街小巷埋伏好,蒙古兵进入城內,骑兵无法展开,失去优势,必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说罢,他將孙子兵法竹简拍在箭楼的断案上,“诱敌深入”四个字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冰纹在玄甲上流转,与竹简上的墨跡相映成趣,形成一片青黑色。
鲁有脚斥责道:“石兄弟这是疯了!”打狗棒在砖地上敲击出火星,杖头的铜箍撞击案角,震得烛泪纷纷落下。他分析道:“蒙古人五万铁骑压境,若放他们入城,襄阳百姓將何去何从?”
目光扫过案上的城防图,手指重重地戳在西门的瓮城处,又愤然地道:“老叫子在丐帮三十年,从未听说过將豺狼引入家中的道理!”
曲勘的黑血神针突然钉在图上的十字街,银针尾端的日月標记在烛火中闪烁。
他反而斥责鲁有脚,厉声道:“鲁帮主此言差矣。”这位日月神教教主总爱披著件洗得发白的道袍,此刻却將袍角一掀,露出腰间的令牌。
紧接著,他沉声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石兄弟这招『关门捉贼』,比硬拼更划算。咱们可不能天天如此被动地防守。別说咱们兵力不够,没有后援,便是有,也得累死在城头上。”
继而,他又用神针在图上划出一道弧线,鏗鏘地道:“某家的教眾已在北街酒坊埋下火药,只等蒙古人钻进来。故此,曲某支持石兄弟的提议!”
梅惊鸿的金线缠上断案的木棱,將散落的竹简归拢整齐。
他鬢边的梅簪映著烛火,说出的话却带著辽东的寒意。
他分析道:“曲教主只知其一。”老英雄的指尖点向图上的水井,又自信地道:“蒙古人善饮生水,某已命弟子在各井投了'醒神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他们力气卸去三成。”然后转向石飞扬,金线在他玄甲的冰纹上绕了个圈,提醒道:“只是这『欲擒故纵』的火候,得拿捏精准。”
“胡闹!”宋將张威猛地拍案,甲叶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梟。
这位镇守襄阳十年的老將指著石飞扬的鼻子,鬍鬚上的酒渍滴在城防图上,武断地道:“石將军可知西门藏著多少妇孺?放蒙古人进来,便是让她们沦为刀下鬼!”
他的佩刀突然出鞘,刀光映著城楼下的烽火,又愚昧地道:“末將寧愿战死,也不做这千古罪人!”
郭芙劝导道:“张將军息怒。”她的指尖在石飞扬昨夜画的布防图上点了点,那里用硃砂標著“虚虚实实”四个小字,又颇有深意地道:“石大侠说,孙子兵法的『瞒天过海』,就是要让蒙古人以为咱们守不住城楼。”顿了顿,她例证道:“我爹在襄阳守了二十年,不也常用『声东击西』的法子么?”
石飞扬为郭芙性格的转变而感动,因为她是嫁给他之后,性格有了转变,在此之前,是横蛮无比的。现在看来,爱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於是,他也耐心地道:“张將军请看。”他的指尖在图上划出三道弧线,谋划周全地道:“北街用『釜底抽薪』,烧掉蒙古兵的粮草;南街用『浑水摸鱼』,让丐帮弟子扮成难民搅乱阵脚;最要紧是这十字街口。”
他明玉功的冰气在图上凝成个方框,又沉稳地道:“最后用『关门捉贼』之计,截断他们的退路。”
鲁有脚的旱菸袋在鞋底磕了磕,颇为忧虑地道:“那万一……”
石飞扬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万一。”
顿了顿,石飞扬的目光扫过眾人,冰寒目光让烛火都颤了颤,又分析道:“蒙古主帅速不台刚愎自用,见咱们『守而不攻』,必以为是怯战。”他突然將玄甲上的龙纹戒指摘下来,按在图上的帅府位置,果断地道:“这里是『擒贼擒王』的关键,某亲自坐镇。”
郭芙深情地道:“石大位,我跟你去。娘说的『李代桃僵』,就是要有人替你挡暗箭。”诸將和眾帮会的首领再无异议。石飞扬便搂著郭芙,走下城楼,回归郭府睡觉去。
……
三更的梆子敲过,城楼的火把突然灭了大半。
石飞扬搂著郭芙,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带著郭芙掠到西门瓮城,玄甲的冰气在城砖上凝成霜,与她裙角的金线缠成一团。鲁有脚的打狗棒在北街敲响“惊蛇”的暗號,梅惊鸿的梅鏢则在南街的酒旗上留下“待兔”的標记,曲勘的黑血神针已如星雨般射入蒙古兵的前营。
石飞扬搂著郭芙,飘身而下,含笑地道:“石某来了。”便轻轻地分开郭芙,又伸手按在城砖上,冰气顺著砖缝游走,將守城的滚石机括都冻上层薄冰。
他已经看见蒙古兵的云梯搭上城楼,最前面的百夫长举著狼头旗,盔缨上还缠著襄阳百姓的头巾——那是白天里故意放出去的“饵”。
郭芙的青锋剑突然出鞘,剑穗缠住一名攀城的黑风教徒手腕。那恶徒的毒爪刚要抠她眼珠,却被石飞扬的“天蚕功”银丝穿透掌心,晶光闪耀之际,毒爪竟反向抠入自己的眼眶。
紧接著,石飞扬施展“九宫神行腿”,一个腾空飞踢,靴底的冰气將三十名蒙古兵冻结在云梯上,又一个转身后摆腿扫过之处,城砖如碎玉般迸裂,恰好阻挡了后续攀城的敌人。
郭芙杀过来,靠近石飞扬,终於敢当眾亲昵地道:“夫君,快看!”握剑指向东北角,那里的蒙古兵阵出现混乱——曲勘的日月神教弟子偽装成溃兵,正將他们引向南街的陷阱。
她的青锋剑反撩,剑穗缠住射向石飞扬后心的透骨钉,一个垫步侧踹腿,踢翻黑风教徒的尸体,正好挡住了另一波箭雨,又深情地道:“我说过要保护你!”
石飞扬施展“惊目劫”神功扫向西侧,地狱门门主崔三生正捏碎宋兵的头骨。石飞扬的冰寒目光触及之处,崔三生的右臂突然炸成冰渣,黑血溅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