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扬喃喃自语:“向兄弟的笛音,最是萧洒。
与敌交锋,不用出手,吹奏一曲,便可以置敌於死地。”指尖划过崖边的老树,明玉功真气形成的冰纹在他掌心流转,竟凝成个酒罈的形状,却在成形的剎那碎裂,化作雾气消散在风里。
在密林里转了几圈,没发现雄樱会总舵的旧址,他总觉得会看见金六福蹲在门槛上擦他的金刀,刀身上的“忠义”二字被摩挲得发亮。可阶前只有几片落叶在打转,风吹过空荡的窗欞,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沿著记忆中的路径走到后山,那里本该有三座並肩的墓碑,吴忠的碑上刻著“拳震山河”,向坤的碑上刻著“剑扫乾坤”,金六福的碑上刻著“笔定江湖”。
可眼前只有一片平整的草地,草叶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著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看著他,却没有一块石碑来印证那些肝胆相照的岁月。
“原来……这个时候,他们还没出生。”石飞扬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山谷里迴荡,却带著说不出的苦涩。他想起当年在扬州城的酒肆,吴忠抢过他的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著鬍鬚流进鎧甲。
金六福挥笔在桌上写下“义薄云天”,墨汁晕开,像朵盛开的墨梅。
笑声渐歇,他的指尖竟有些发颤。冰气在掌心凝成块冰镜,镜中闪过的不是眼前的雾景,而是雄樱群雄在江湖上的廝杀——吴忠的铁掌砸开锦衣卫的头盔,金六福的金刀捅穿丐帮长老的穴道……
冰镜突然碎裂,碎片落在草地上,映出石飞扬泛红的眼眶。
他想起与伊莉在苏州石府的初遇,她的狂傲和美若天仙的样子深深地吸引了他。多才多艺的龚思梦在金陵城的画舫上,为他弹唱的那曲《念奴娇》,琵琶声里藏著说不尽的情意;想起林婉清在苏州的雨巷里,撑著油纸伞等他归来,裙角沾著的泥点都带著娇羞。
石飞扬运转明玉功,冰气在空气中划出伊莉的模样,她的笑靨在雾中若隱若现,却抓不住、摸不著。
龚思梦的琵琶声仿佛在耳边响起,还是那曲《念奴娇》,却带著金戈铁马的豪情。他记得她將琵琶砸向神剑山庄蒙面杀手的剎那,琴弦断裂的脆响里,她的身影挡在他身前。
林婉清的油纸伞突然出现在雾里,伞面上的荷被雨水打湿,像她当年在雨巷里为他拭去的征尘。
此刻,他的冰纹泛起红光,那是圣心诀与明玉功交融的跡象,却再也焐不热身边的空寂。
他转身下山时,脚步竟有些踉蹌。太湖的水依旧碧绿,却映不出吴忠、金六福、鲁得出、向坤他们戏水的身影;飘渺峰的风依旧清爽,却带不来爱妻们的笑语。
他突然明白,那些搅起江湖风云的豪情,那些缠缠绵绵的情意,都已封存在过往的岁月里,像被冰气冻住的记忆,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在掌心慢慢融化。
回到苏州府,夕阳正照在府衙的匾额上。他记得当年吴忠在这里的大堂上,將锦衣卫千户的首级扔在公案上,“这苏州城,是咱们用弟兄们的血换来的”的吼声,震得樑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可此刻大堂空空,只有他的玄甲在夕阳里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孤独的守望者。
他走到后院的空地,那里本该有座浩大石府,吴忠的拳房、向坤的剑庐、金六福的书房,还有伊莉她们的绣楼,都该在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
可眼前只有一片荒地,杂草在风中摇曳,像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石飞扬的冰气在掌心凝成个同心结,里面藏著吴忠他们的名字,藏著爱妻们的笑靨,又喃喃地道:“下一次轮迴……定要再与你们相遇。到那时,咱们再一起喝太湖的酒,再一起守这锦绣河山。”
他將同心结轻轻放在地上,冰气让它在泥土里渐渐冻结,暮色渐浓,苏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
石飞扬站在府衙的台阶上,望著满城的灯火,玄甲上的冰纹映著万家灯火,却映不出那些他思念的身影。晚风拂过他的髮丝,带著太湖的水汽,像爱妻们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知道,这份思念会陪著他走完剩下的路,直到轮迴的那一天,与那些久违的身影,在时光的尽头重逢。
此时,耶律齐进来稟报:“郭芙姑娘为陛下生下一子!”石飞扬激动万分,当即召集梅惊鸿、曲勘、耶律燕、完顏萍、秦沐、程多远、尉迟富、罗鏨等亲人和虎將,叮嘱他们守护扬州、金陵、苏州,嘱咐耶律燕、完顏萍回扬州,和皇太后一起摄政,守护新大唐帝国的都城。
然后,他施展“千里不留行”,飞往襄阳。蒙古军队水战接二连三失败,便重兵围困襄阳,要拿下这中原腹地,然后挥师临安灭宋。
远处的襄阳城传来震天的廝杀声,城头的“宋”字大旗被蒙古铁骑的风撕裂时,凌空飞来的石飞扬的玄甲正映著初升的朝阳,他飘飞而下的剎那,施展“剑二十三”神功,剑气的领域突然展开——护城河的水流骤然静止,蒙古兵的马蹄悬在半空,连射鵰英雄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气劲都凝在掌心。
“这是……”郭靖的铁弓刚搭上玄铁箭,箭头却停在离弦三寸处。他看见石飞扬的瞳孔里浮著六道轮迴的虚影,周身的空气凝结成冰蓝色的剑气,那些剑气所及之处,蒙古兵的钢刀正在寸寸碎裂。
石飞扬尚未完全施展“六灭无我剑二十三”,仅剑气领域边缘的余波已让西城楼的蒙古兵化作冰雕。
他抬掌指向蒙古中军的“狼头纛”,掌间突然绽开朵冰莲,冰瓣飞散的瞬间,三百名蒙古弓箭手的后心同时爆出冰,尸体被剑气钉在城墙上,组成道血肉屏障。
郭芙的青锋剑原本正被三名蒙古千夫长围攻,剑穗缠在对方的刀链上难以挣脱。
石飞扬的领域展开时,她突然发现自己能清晰看见敌人招式的破绽——千夫长的“横扫千军”刀势未老,手腕的“阳溪穴”正暴露在月光下。
她依著这奇异的直觉刺出一剑,剑尖穿透敌腕的剎那,突然想起石飞扬曾说“你的剑该像穿云的箭”。
石飞扬关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