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烧灼出人形轮廓。当那个轮廓抬起与盛瑶神似的下颌曲线时,整个空间突然开始高频震颤。邬凌撞在突然实体化的墙面上,作战服擦出的火星在黑暗里拉出残影。他摸索着去抓飘散的止血带,指尖却触到某种纤维织物——半分钟前还悬浮在空中的金属碎片,此刻正如流沙般渗入地面。控制台残留的蓝光突然暴涨十倍,邬凌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挡眼睛。当强光消退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投射在二十米高的穹顶上,而影子手中的匕首正指向某个正在坍缩的黑色漩涡。战术手表彻底黑屏前的最后读数显示,空间曲率发生了0.3%的畸变。邬凌单膝跪地稳住身形,看着四周立柱如同被无形巨手拧转的麻花,能量回路在扭曲的金属表面烧灼出焦糊味的方程式——正是他昨天给盛瑶讲解战场拓扑学时随手画的模型。地面突然倾斜成四十五度角,邬凌的军靴在液态金属表面划出两道凹痕。他伸手抓向正在汽化的控制台残骸,却只握住一把发光尘埃。当这些微粒顺着他的指缝飘向穹顶时,某种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邬凌在剧烈晃动的空间中蜷缩成防御姿态,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冰晶。这些冰晶折射着残余的蓝光,在他视网膜上拼凑出倒悬的城市轮廓——那是他们首都的卫星航拍图,但每栋建筑都呈现出镜面翻转的诡异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