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承担的了的,王上必定发大军马踏雍城,彻查宵小!”
“臣心中惊惧,故而出言无状,万望王太后恕罪!”
赵姬的出现打断了嫪毐的怒火。
嬴成蟜的威胁又让嫪毐重新找回了理智,嫪毐不由得心生后怕。
赵姬所住的大郑宫失火,嬴成蟜身死大郑宫外。
无论是为母尽孝还是为弟报仇,嬴政都有着极其充沛的理由调遣大军入驻雍城。
就算赵姬下令阻止都没用,因为即便是母亲也无法阻止儿子尽孝的心啊!
届时嫪毐即便在赵姬的庇护下活下来,嬴政也可以在大军的护卫下完成加冠,然后回归咸阳城。
那嫪毐的计划还怎么实现!
赵姬却没想那么多。
听闻嬴成蟜这话,赵姬眼前一亮:“果真如此?”
他果然是因为担忧孤的安危所以才那么激动的吗?
也是,若不是心忧孤的安危,他又怎会迅速赶来大郑宫!
嬴成蟜:???
抬头看着赵姬雀跃的表情,嬴成蟜强压下心中古怪,拱手再礼:“诚是如此!”
“如今既见王太后安,臣便无忧矣!”
赵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长安君倒是忠心耿耿,当得有护驾之功!”
“长安君想要什么赏赐?”
嬴成蟜心中的疑惑和别扭更胜,严词推拒:“为王太后护驾乃是臣之本分。”
“王太后无碍便是对臣最大的赏赐。”
赵姬心中一暖,声音也愈发温和:“有功不赏岂是大秦之例?”
“孤便赏你于大郑宫内行走之权,如何?”
嬴成蟜感觉很不对劲。
允许自己于大郑宫内行走?
拜托,你是真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火就是我让人放的吗?
你怎么会允许你的敌人在你家随意走动?
但谁能拒绝王太后的赏赐?
嬴成蟜只能拱手长揖:“拜谢王太后恩赏!”
嫪毐终于找回思绪,然后就感觉,情况好像不太对!
再看看赵姬亮晶晶的双眼和嬴成蟜那张比自己俊朗太多的脸,嫪毐心中一紧。
坏了!
嫪毐当即开口:“王太后,夜里风寒,火势尚未完全扑灭,贼人更是尚未捉拿归案。”
“还请王太后先回后宫休息,先由臣等扫除危险。”
赵姬笑而摇头:“孤无碍。”
嫪毐沉声道:“还请王太后莫要令臣等难做!”
嫪毐强硬的态度让赵姬意识到他不高兴了。
赵姬很清楚,相较于锅里的,还是碗里的更重要一些。
扫了嫪毐一眼,赵姬淡声开口:“嫪宦丞所言极是,灭火事大,都各去忙吧。”
旋即赵姬又笑而叮嘱:“长安君有暇时记得入宫陪陪孤。”
最后看了嬴成蟜一眼,赵姬带着翩翩起舞的大麾隐入大郑宫之内。
大郑宫外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孙希、史仓面面相觑。
嫪毐不是说针对嬴成蟜是王太后的命令吗?
为何王太后看起来对嬴成蟜的态度似乎还不错呢?
嬴成蟜更是摸不着头脑。
在嬴成蟜的判断中,他不来大郑宫,任由孙希继续挖掘右陪寝,然后被抓住证据的赵姬直接下令处死的可能是十成。
他强行带着孙希一起来大郑宫,威胁嫪毐继续维持恐怖制衡后被杀的可能约有四成,但即便没有被杀,赵姬也必然会借此机会下令责罚于他。
因为今天晚上的机会实在是太好了。
可结果呢?
赵姬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强压下心中不解,嬴成蟜看向孙希:“孙佐戈有灭火的经验,就留下来协助嫪宦丞吧。”
“也算是本君的一点心意。”
孙希当即拱手:“唯!”
嫪毐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了出来:“谢过长安君。”
嬴成蟜洒然一笑:“为王太后分忧亦是本君之幸也,何须多礼?”
又以欣赏的目光看了眼大郑宫,嬴成蟜拱手一礼:“本君便不打扰嫪宦丞了。”
目送嬴成蟜远去,嫪毐双手攥紧成拳,指甲盖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
他没有放狠话,只是将这份仇恨深深印刻在了心中。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怒,嫪毐沉声发问:“孙佐戈,可曾在雍受寝内发现蛛丝马迹?”
孙希当即回答:“臣下在雍受寝内发现了六条地道。”
“其中五条是臣下昔日率士卒所挖,仅有一条是长安君所挖。”
嫪毐目露振奋:“他果然在私挖地道!”
“那地道之内可曾看到兵丁?”
只要能烧死、熏死或憋死嬴成蟜运进来的士兵,那今天晚上嫪毐也不算亏!
孙希却无奈摇头:“臣下派卫兵探查之后发现这条地道的出口在雍宫西侧宫墙外二十丈。”
“且这地道也只是单纯的地道,并无可以屯兵的坑洞。”
嫪毐不敢置信的反问:“就仅有一条?”
“那大郑宫下的地道是通向何处?”
回想起那间只挖了一锸就不得不因驰援大郑宫而停止挖掘右陪寝,孙希肃然承诺:“臣下所部将大郑宫掘地三尺有余,除非长安君所挖地道深于三尺,否则必不会躲过臣下的检查!”
事实上,那间尚未挖掘的右陪寝并不是孙希发现的最大问题。
在嬴成蟜入住雍受寝之前,孙希在雍受寝下挖掘了十多条地道。
而今却仅剩五条地道,其他地道都已被填平。
那么问题来了,填那些地道的土是从哪儿来的?
且雍受寝内的夯土层上还有一层浮土,这些土又是从哪儿来的?
可这一切都只能当做线索却不能作为证据。
孙希若是将这些线索告诉嫪毐,嫪毐没办法直接利用这些线索打击嬴成蟜,他还需要再在宫中搞事,借故第二次探查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