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领导直接越过局里把他叫过去就是一顿批评。
告诉他,不但小树林不能封,他们还不能在小树林四周设岗。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总部领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直接批评基层干部的。
下边人讲规则,上边的人同样也要讲规则。
其实领导也难,他们也恨不得能把项目组彻底隔离起来,等项目成功后再解散,这样就不用担心泄密问题了,但事实上可能吗?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
问题我指出来了,并且打算实施,是你们项目组强烈反对,我的计划被迫撤销了,那么真的出了问题,呵呵,不好意思,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当唐爱军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望出去的时候,项目组那几位领导在经过短暂的错愕后,脸都开始变得黢黑。
他们也想到了。
如果事后证明尹安达通过某种手段将资料复制后,就是从窗户丢到小树林,然后再从小树林带走。
那当时他们反对封小树林,去找领导告状的时候,告的有多爽,回头追究责任时,这个责任背的就有多瓷实。
就在这时,去打电话通知局值班室的段炳义上来了,当他看到处长正站在窗边往外边看时,脑海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处长……”
“怎么了炳义。”
“我傍晚那会儿开始调查尹安达去向的时候,有人能证明,他在从办公楼回家换完衣服出来后,曾经来过小树林,按照时间计算,他是从小树林出来后,就直接到仪器厂后门离开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好吧,这下基本上算是实锤了。
唐爱军叹了口气,左手握拳在窗框上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
咚的一声响起,项目组那几位领导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走吧各位领导,咱们去会议室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的自查究竟该怎么展开。”
“唐处长,你吩咐就行,我们项目组全力配合。”
呵呵,那位张院长这会儿倒是变好说话了。
不好说话也不行了,之前围绕项目组虽然也出了几次事儿,可那都是在外围,给他们项目组成员没什么关系。
这次不同,这次问题出在了项目组内部,就算被盗的资料是错误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出问题就是出问题了,该负的责任一点也不会少。
“别,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吧,你们项目组很多机密资料我的人也没权力看。
假设说尹安达复制了这份资料并且带了出去,我怀疑,你们内部就应该不止一个他这种人,因为光拿这份资料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你们项目组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一是要抓紧内部排查,二是重新建立完善的制度来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张院长,后续的工作还是得咱们商量着来,很多事情我们这些外边人可做不了主。”
唐爱军才不会越俎代庖呢,说完这些他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会议室,保卫处的主管副局长管军,在接到局值班室电话后,也赶了过来。
他在了解完详情后也是瞬间就黑了脸。
事情麻烦了。
当务之急,找人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要补齐项目组内部的窟窿,谨防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他非常赞同唐爱军的判断,那就是项目组内肯定还有鬼,而且按照这个情况来判断,应该还不止一个。
找出这只或几只鬼非常重要,堵住漏洞更重要。
这个漏洞是项目组内部的,社会局这边也只能是帮着指出来,然后加强外围防护。
就在他们这边开会商量下一步工作重点的时候,尹安达已经乘坐列车顺利南下,送他离开之后,那位照相师傅曹万泉也已经回到了自己位于照相馆后面的家。
他也在琢磨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做。
尹安达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让他现在有些为难,到底该不该撤离,这个问题现在就摆在他的面前。
撤了,前功尽弃,不撤,危险系数太高。
不用想都能知道,现在项目组和社会局肯定已经开始找尹安达了。
说不定还已经怀疑到他的举动了。
雁过留声,只要做过,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没出事儿之前,这些痕迹也许不会有多大用,可一旦出事儿,那就是线索,就是证据。
现在的问题是,另外两个人会不会因为紧张而自露马脚。
如果这两个人露出马脚了,那必然就会找到他头上来。
还有一个问题,那两个人心理素质好,这次顺利过关,但以后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再接触到相关资料。
通过这次的事件,项目组加强管理是必然的,想再得到完整的分项目资料,肯定会越来越难。
唉……
摸黑坐在院子里的曹万泉倍感头疼的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恨不得亲手杀了尹安达这个,给他惹出这么大祸的家伙。
让他本来一帆风顺的计划现在变得困难重重,甚至连他都有暴露的危险。
到底还要不要在坚持下去?
曹万泉有些烦躁的站起身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在院子里来回转悠了起来。
……
建国二十年五月二十六日星期一,农历己酉年四月十一,上午八点半。
李言诚穿着一身公安制服,头戴警帽,脚踩配套发的黑皮鞋,和身穿灰色列(ning)装,脚上同样穿了一双黑色皮鞋的罗敏一起,先在街上的照相馆照了张双人全身照,算做结婚纪念照。
街道办很多人都对罗敏这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选择嫁给二婚的李言诚感到十分不解。
她还在这里上班的时候,看上她给她说媒的人就不少,男方家的条件包括个人条件都是个顶个的好,可她一个都没答应见面,哪怕是主任介绍的也一样。
谁曾想这去农村转了一圈再回来,竟然嫁给了一个二婚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