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也知自己造次,讪笑抓抓头,不好意思地钻进车内。
这边,柳潮安与贺兰彦之冯楚粤拱手见礼,转身见风谨言欲登车,手自然而然一举,风谨言也不顾忌,随意撑着他手臂上了车,二人一搀一扶,竟仿若已是多年的习惯。
这边张信本提起的手又缓缓落下,禁不住瞅了柳潮安一眼,见他脸色如常,垂目随车而行,倒是风谨言出声,“你不上车?”
柳潮安沉吟片刻,这才抬袖撑在车边,轻轻一跃,也不进去,只坐在外边。
冯楚粤恭敬等车行走,这才食指点了点贺兰彦之,恨铁不成钢地一叹,“你呀!”
马车方缓行十数米远,忽见前方有仪仗开道,乌鞭甩出,鸣锣一声一声足打响一十一棒,不远处有人扛着帅旗带领大队人马行来。
长街之上,两边狭路相逢,却听乌鞭再起,甩得震耳欲聋,马儿一惊嘶鸣着想往后退,张信紧紧勒紧缰绳,柳潮安飞步向前一拦,这才稳稳喝停了车。
那边仪仗里却有人厉声喝道,“速速退让!”
张信眸间冷光频闪,扯着缰绳的手缓缓加力,只听得骨节咔咔作响。
两下里正僵持不下,“何人不避?”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低沉且有力,听之令人心悸发慌。
只见大队人马纷纷闪于两旁,辟出一条窄路,正中间径直走出一人一马,只见那人年及五旬,高鼻深目,一把虬髯足遮了足有大半张脸,身形伟岸挺拔,单手持缰绳,骑下通体乌黑的烈马喷出鼻息,气焰竟如主人一般。
贺兰彦之和冯楚粤听了外面动静也转身回来,冯楚粤抬头望望,低声问道,“什么人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