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的多了,形成了圆形的更加光秃的圈。
坐在椅子上,感受春季的风吹拂,风吹过她,又不停歇的朝着远方继续拂去。山下近处是古代的楼宇屋檐,被层层树木包围,而那更远的远处,就是小小的可以一览无余的奈良县。
曹铖佑把装着鹿饼的袋子拿出来,把鹿饼放到她的手中。
山顶有十几只小鹿,他们跟着四散的人群,懒洋洋的也很分散。
距离郑希真最近的一只鹿被香气勾引,它可爱的黑色眼睛望向鹿饼,又看看拿着它的男女,感觉到自己是受欢迎的后,迈出四肢朝他们步步接近。
这是只没有角的小鹿。它只有软软的耳朵,和小小的身形。在夕阳光的笼罩下,仿若童话故事里久居森林中的精灵。
郑希真心中的柔软被击中,她近乎屏住呼吸,等待着小可爱朝她接近。
越来越近了,就在手都快要抚摸到它的脑袋,就在小鹿低头想要去叼走她手上的食物时,郑希真的手腕突然被抓起。
曹铖佑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错愕的转头,问他要干嘛。
他手指竖起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静。
然后,他从裤兜里不知道拿出了什么东西,手握成拳放在小鹿头顶的上方,在郑希真跟前晃动的小鹿被男人勾引走了,它抬高脖子,去嗅男人手上的味道。
1,2,3
小鹿给予了他回应,每一下都跟着点头。
得逞的男人很开心,蹲下来放低姿态,摊开手掌,小鹿低头舔去他手中的食物,那是三份果子,曹铖佑知道它爱吃。
这举动在郑希真眼里就是魔法。但魔力能够维持多久,取决于食物何时吃完。
手中的果子被小鹿分瓜干净,聪明的动物看到他手上光光的,又重新回到了郑希真的怀抱。
夕阳快要完全掉落的时分,郑希真喂完了最后一把鹿饼,无论她怎么做,聚集在她身边的三两小鹿不肯离去,它们在闻她身边残存的美妙味道。
曹铖佑让她把手伸出来,再靠近小鹿,五指在它们眼前摊开,他温柔的对动物说:“我们没有了鹿饼哦。”
失望的小鹿扭屁股转头离开,那姿态很是无情。曾被柔软击中的少女,转瞬间又感受到世态炎凉,小鹿也如此势利。
喂完鹿,天色也暗下来,山顶的人愈发少,多是些成对的男女,有什么人会在无聊的地方呆着,必然是和身边人待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有趣的人们,这些人往往是对对情侣。
下山时,曹铖佑不知郑希真在想什么,她没说话,他不知道为何没有去看她,时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时,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速有在向前。
长久的平静后,郑希真打破了平静:“你知道吗…”
话尾拉得很长,长到足够让人误会。
“我真的想成为你这样的男人。”
后半句说完,和前半句的基调形成鲜明对比。
了不起的郑希真,说的话,做的事,让曹铖佑永远无法猜到结局。他认为自己听岔了,他没听懂,什么叫成为他这样的男人?
是想变性,还是怎样。
郑希真并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她只是想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话题在继续,继续下去的话题和变性无关。
“我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粉丝。他们会喜欢我,支持我,当我走过时,会有人举着横幅等待着我。”
无法否认,作为演员在本职领域受到认可,她会产生巨大的满足感。然而,当站在颁奖台上接过奖杯时,给予她幸福感的来源并非是奖杯本身。
回首往昔,她发现最让自己难以忘怀的,是走进会场前邂逅的那些陌生面孔,是站在舞台上往前眺望,看到的应援横幅。
这个场面,郑希真永生难忘。
就好像断线的风筝回归掌控的手,大海中漂泊的船只有了归属,无数人擦肩而过,突然有了理由让她停下脚步。
自由的感觉固然好,还是太落寞。郑希真想要…想要让自己降落。
曹铖佑去看她,看到她抬起的侧脸。
他偶尔会觉得郑希真不似真人,这样的感觉可能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表,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他说不清。
而此刻,落日余晖染红山顶,照在郑希真年轻憧憬的脸上,这份憧憬掩盖了她的美丽,让她变成了生动的普通女孩。
也让她…降落。
他说:“你好像更应该去当爱豆。”
因为演员,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能够得到应援的行业。
“不,演员更好。”郑希真肯定,“我喜欢演戏,我喜欢演戏,这让我可以选择我喜欢的剧本,演绎我喜欢的东西,然后就能收获很多人的喜欢。当演员真是太好了。”
曹铖佑看到了郑希真的欲望,她如此渴望被支持,享受着被爱的感觉。然后,他开始害怕,害怕她会失望。
“粉丝只是喜欢我们演戏的角色,而不是我们本身。”
可是郑希真没有失望,她反而更加雀跃。
“这样难道不更好吗?”
“当我演的角色越多,即使是不喜欢我扮演的那个角色的人,也可能会喜欢我扮演的这个角色。我演的角色越多,爱我的人也就越多。”
“无论他们爱的是角色,还是我,他们都会将那份喜欢的感情给予到我。”
“爱豆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能做他们需要扮演的那个人,他们只有一种面目。不爱他们那款的人,永远不会选择他们。”
“而我,只要做着喜欢的事,就能有越来越多的人站到我身边,只要想到这个,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