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双手后,才圈住朴妈妈的臂膀。
朴妈妈一直关注着郑希真的感情生活,从把小女孩带回家的那刻起,她就自认担负起养育女儿的职责。
但阿姨终究和妈妈是不一样的。
她可以随意打骂皮糙肉厚的儿子们,却没办法如此随意对待郑希真。不仅因为她是女孩,还因她是女孩,又不完全是她们家的女孩。
女孩总有一天会独立出去。
“什么时候带回家给我看看呢?”
郑希真好像快要说出些什么了,但此时回家的男人却将氛围领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到家,鞋子来不及脱,朴旭骏就看到桌上金灿灿的芒果,直接用手叼了口,还没感受到水果的味道,后颈就传来巨痛。
朴旭骏被揍了,而且揍他的人下了死手,把好大一小伙子打得嗷嗷叫,脖颈处飘红一片,他摸着脖子很委屈:“干嘛打我?”
“你脱没脱鞋?”
“洗没洗手?”
“地,你拖吗?”
“鞋子,你洗吗?”
干家务的人,最见不得有人糟蹋她的辛苦劳动。
郑希真识趣往后躲,嗤嗤笑。
被打得蔫吧,朴旭骏乖乖走到门口,腰都没弯下,左脚踩右脚脱鞋,两只鞋东倒西歪,一只飞去北极,一只留在南极。
然后,他就那么转身,好像这样就算达成任务。
结果,转身的瞬间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不善,又只好再侧过身,恭恭敬敬把鞋摆放好,再去卫生间洗手,才像个人一样坐在桌前,被赏赐了吃芒果的资格。
朴旭骏的怨气很重,坐下来挑挑拣拣:“怎么买芒果,不爱吃芒果,买点草莓吧。”
话是这么说,送进嘴的速度却没有减慢。
朴旭骏喜欢吃芒果。
郑希真喜欢吃草莓。
妈妈的眼刀扫过来,想到是女儿带的水果,心里之气消散,笑眯眯:“你妹妹男朋友带的,有的吃你就乐呵吧,还挑什么挑。”
最后几口芒果入喉,扔掉小叉子,朴旭骏没有再吃芒果:“酸。”
没再理讨人厌的,妈妈覆住女儿的手,继续说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话题自然还是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就算现代的孩子结婚晚,带回来看看也行啊。
握住郑希真的手像只火炉,也让她的手心沁出汗。
“现在不流行催婚了。”
声音来自于无人在意的存在。
朴旭骏也知道自己的话会引发不满,说完后就识趣起身,端走芒果碗放入厨房,客厅的人只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水龙头打开,水声小小盖住了说话的男声,只模糊的可以听见几分,话语指向的是郑希真,让她不要随随便便把外人带回家。
朴妈妈气得要命:“我看你才是外人,就知道带出去,没看见带过什么回家。这就是你在外面瞎玩的理由啊,你有时间在外面瞎搞,半天见不到人影,还没搞出什么名堂来,不如陪我在家做家务。”
说到后面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早已过了追溯时效,却还是一并提出,数罪并罚。
一人输出,切芒果的人安静,洗碗的也安静。
可放水果的碗能洗多久呢,也不会脏到哪里去,用水过过就凑合,就算再爱干净,用上洗洁精,仔细擦洗再冲水,前后也不过一分钟。
朴旭骏洗碗用时整整两分钟,在即将被骂浪费水资源,也即将担负新罪名的临界点,碗终于洗完。
做完家务的人想要回房,经过走廊又被妈妈扯回来,压在板凳上。小小的板凳,蜷缩着高大的成年人,显得有些可怜。
碎嘴的儿子得到了母亲的道德审判。
耐着性子听完,朴旭骏忍不住狡辩:“我哪有在外面瞎搞?”
一个反问句扔在地上,碎成渣渣,也没人管。
朴妈妈懒得管儿子在外面做什么,儿子大了,她管不了,但她不能让小的有样学样,转过身教育小的,让她好好看看反面教材。
“恋爱就好好谈,不要学你哥哥几个月换一个,没一个正经的,浪费时间。”
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的”不知站谁,乖巧站在二人中间不做表态,只端水。
朴旭骏看了郑希真一眼,很快又垂下。
郑希真很忙,她没有吃晚饭就离开了,走之前,额外削好几个芒果,又仔仔细细码在密封罐里,给长辈贴上爱心贴纸,写清楚是几号下午几点切的,赏味期又截止到几号。
郑希真从不擅长做家务,大大的芒果切到最后,好多都连带着皮进了垃圾桶。
夜晚,和儿子吃完饭,收拾厨房的朴妈妈看到留给她的东西,眼眶泛红。
“你妹妹在和谁谈恋爱?”她问儿子。
郑希真在的时候,她没有刨根问底问,如若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迫。
扒拉着碗里的饭,朴旭骏说:“不知道。”
“你怎么都不知道关心你妹妹。”朴妈妈对儿子不满。
“她不是我妹妹。”
2013年不是朴旭骏的运气年,只能说从一个寂寂无名的新人,变成了一个在外初出茅庐,在公司内勉强脱离“无人在意”行列的演员。
2013年是金绣贤的运气年。他爆了,大爆特爆。
事业有成,爱情得意,曾经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在短期内体会到春风得意的滋味。
公司是现实社会的缩影,拍摄公司画报时,金绣贤对职场冷暖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走到高处,身边人变得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