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报等等。我想,可能我前半生都活错了,所以才导致了一个错误的结果。出世出的不彻底,拖泥带水,出世之时尚带有入世之心,不伦不类;而入世呢,琢磨考验,畏首畏尾,入世之时又常带出世之心,所以两下相误。所思所求太多,或许就连老天都不答应,降下神罚,反误了卿卿性命。家学修行是个孤独的事情,以叁同契为根,讲究水火共济,常怀出世之心,然润物无间,实则入世;世俗功名利禄,以人之初衷为根,学为中用,常怀入世之心,然高处不胜寒,实则出世。出入之间,把握不定,就会迷失,各种劫难随时而至,就有时也命也的妄念劫难缠身。如若贪心,什么都想要,则不言自明,到头来终是两手空空。”
说完,葛自澹停顿了一下,也不管亨书勤如何感念,又说道:“我的事就说这么多吧,前面那些说得很详尽,也是我自身对过往的一些追思吧。你听了这么许久,有什么想法没有,说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亨书勤说道:“我就和兄长说说我吧。我这边可以说的不多,日子过的平平淡淡的。当初从学校出来,也是想要做些事的,只没那么顺利,谋的差事也是浑噩度日,最后耐不得那光阴虚度,辞了差事,在家里做了段时间的事。再然后就是照着家里的意思成了家。过了些年,当初京师学堂的陈教授到本省来任职,当初因知道你我是本省人,就准备寻我们出来做事,只那时你在西洋,他就寻我帮他些忙。起初是在省城,后来教授逐渐稳住了根基,我就回转本府做些事。再后来,几个孩子相继出生,各式各样的事都很牵扯精力,老大的身体一直也很不好,也才刚刚确诊,这几天送到省城手术去了,我这边事了也是会过去的。”
葛自澹歉然的说道:“我却是不该耽搁你的时间,让你在这山上虚耗。”
亨书勤摆了摆手,说道:“不致如此,我即使去也就是寻个心安罢了,我也代替不了医生。再说我把四儿托付给你,同样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我们这又许久不见的,更该让你我了解彼此的心境。”
葛自澹只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亨书勤接着说道:“其它的情形你也大概也知道。我这虽说是新学,其实也只是个皮毛,愿意来的人也并不多,也是历经了好多年的累积,才有现在的二三百人规模,对一府之地来说,还是太少了,可能是我的德行就是如此吧。不但是社会上的很多人家不理解,即使是在家里,阻力也是很大的。他们认识不到时代的变化,蜷缩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不愿意出来,说给他听,他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处在中间,外面的情况对我们的影响很小,或许只有待得再次真正的打到大家头上的时候,把人再一次真切地打疼了,才会把人给打醒转过来,现在这样的只是听说,都不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