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夏天子,竟是脸色煞白,浑身轻颤。“嘁。”萧太后冷笑道:“皇帝,你在怕什么?你与你那皇嫂毫无交集,若这宫中真有女鬼回来复仇,那也只能是你自个儿的皇后,不是么?”“皇祖母你”夏皇咬牙切齿,神色隐隐有几分愠怒:“还请皇祖母不要提及那个背叛皇族,背叛朕的女人!当年若非皇祖母您亲自护送她出宫,朕早就下令架起神机弩,当着剑漓的面,将她射成肉屑!”“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要离宫的!朕没有逼迫过她!”“所以,她凭什么回来复仇?她敢吗?她真当自己是异术通天的秀皇嫂了?”夏皇越说越是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皇祖母您知道么,她出宫之前偷走了朕的传国玉玺!这些年来,朕御案上放着的玉玺,一直一直是个西贝货!”“她想让朕这个皇帝当得名不副实,她想让朕成为大夏历代先皇眼中的笑柄!”“沈明月,朕恨不得将这婊子——”“够了!皇帝!”萧太后冷斥道:“哀家面前,还请你注意天子仪表。”“是!”夏皇咬牙道:“是孙儿言辞无礼了,请皇祖母宽恕。”说完,他深深吐纳了一番,语气恭敬的问道:“所以,关于朕方才的问题,太皇太后您给出的答案是”“镇异司的人怎么说的?”萧太后问道。夏皇目光黯然道:“镇异司司正空虚上人,又外出云游去了,眼下这案子,由副司正青叶术士,安排几名品阶靠前的玄衣使侦办着。”“根据他们的说法,秀皇后身首分离已数十年,即使以她的妖「七窍不灭妖魄」,都无法再复生了。”“是,这便是答案。那姑娘再也回不来了啊。”萧太后望向虚空,凤眸微微有些泛红,仿似触及了伤心的往事。这时,腰身与胸脯,同时传来了一阵温润有力的轻抚。赫然是那少年环抱住了她!“雨淮安,你”萧太后心中又羞又惊,正要将少年荡开,陡然想起,对方竟然当着万贵妃的面,拥抱安慰自己!莫名的情绪驱使下,她非但没有喝止少年。反而扬起玉手,拍了拍他俊美的小脸,内功传音道:“乖,哀家没事,一边先待着。”“嗯,小安子知道了。”雨淮安亦是回音,刚退下去,便被万贵妃强人锁男了。这时,外边再次传来夏皇的声音:“可是太皇太后,即便如此,朕还是怕”“你怕什么?嗯?”萧太后冷冷道:“你不妨想想,若真是秀皇后回来复仇了,会只杀这么几个小鱼小虾?整个皇族,当初谁没受过她的恩惠?后来你们又是如何报答她的?”“啊,还真是这个道理。”夏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面露欣然之色:“多谢皇祖母点拨,朕一下子安稳了许多!”萧太后又道:“你身边时刻有皇族最精英的「近神卫」「御龙直」保护,你自当稳坐金銮殿,掌控大局,让镇异司、刑部、神捕司的人,慢慢查便是了!”“一个躲在暗处,打着秀皇后的名号,胡作非为的不入流术士,哀家不信它翻得了天!”“皇祖母说得极是!”夏皇亦是恢复了往日自信的帝王之色,沉声道:“太皇太后请放心!那妖人杀害第四位受害者墨公子之前,朕已下令京畿戒严,并封锁了帝都各大城门,此人决计逃不出这帝都!”“朕要将它亲手抓住,用手中铁棘鞭狠狠地拷打!让它吐露出背后险恶的动机!”“嗯,这才是你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有的作为。”萧太后顿了顿,又问道:“对了,皇帝,这几桩案子,除了镇异司,你还安排了哪些朝中部门参与?”“回禀太皇太后,神捕司的诸葛神侯已接下此案,并命其大弟子,朕亲手提拔的神捕司副司正聂铮,与镇异司空虚上人的小弟子,陆陆妙联合侦办,此外”“朕还安排了东厂和刑部的高手,从中协助,以为后援,这等阵容,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那妖人定当插翅难飞!”“咦。”萧如媚嘴里发出一声轻咦,并回头看了一眼西厂副提督,问道:“皇帝,那东厂刘谨于仲秋盛宴上,当众构陷西厂雨淮安,此事满朝皆知,你亦是将其押往了诏狱,怎么这东厂”“如今又得你重用了?”“再者,哀家听说最近这四桩命案,其中有一桩是死了一名西厂的前朝老太监,你这事儿不让人家西厂参与,恐怕不太好吧?”“这”夏皇神色一滞,沉默半晌,道:“皇祖母您不是外人,朕跟您说说心里话吧,以朕看来,刘谨也好,雨淮安也罢,不过都是咱们皇族的家犬罢了。”“而帝王之道,根本在于制衡,在于借势打势,那西厂雨淮安确是个人才,不过他进步得实在太快,如此年轻,便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脚踩聂铮、刘谨,风头太盛,必须得压一压才成啊。”“如今那妖人以秀皇后之名,刺杀朝廷要员,闹得人心惶惶,若是那聂铮或者东厂争气一些,破了此案,声誉亦是会大大的回升,如此一来,内廷又回到三足鼎立的局面了呢。”“原来如此。”萧太后目光复杂的道:“皇帝,如今的你,比之二十五年前,那个躲在巴蜀小郡,养鱼逗鸟,游手好闲的睿王,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啊。”“哎,没办法,正如当初皇祖母对朕说的那样,天命在朕,自当戮力前行。”夏皇轻叹一声,又道:“皇祖母,朕还有最后一问”“说。”“那个女人她她还会回来找朕么?”问及此事,夏皇虎目低垂,英武的方脸上,竟是有几分隐痛。“怎么,你想她回来找你?还是怕她回来找你?”萧如媚冷冷道。“朕”夏皇咬了咬牙道:“民间尚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朕与她育有五名子女,当初又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