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回回都能活着回来。
雪时偷偷吐了吐舌头,心想跟着姑娘久了,自己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七殿下必须回来!不然如何让她家姑娘扬眉吐气?“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只是……
故人相见,未免尴尬。
还不知这以后的日子如何过。
可如今不嫁也由不得她。为她的婚事,前前后后议了好几个人,最后都不欢而散,若是与七皇子再成不了,是真的要被满长安人指指点点了。王濯唉声叹气着,抬眼看到雪时在打珠珞,便向她讨要丝线和玉珠。“姑娘也爱玩这个?“雪时正愁那个结不好打。“我做别的不行,这个倒是拿手。”
王濯笑着接过去,将丝线缠在四根手指上,一手绕线,一手穿珠。她手指细长,丝线能缠许多圈,做得也快。雪时蹲在旁边看,约莫看出了一个柳叶的形状,便问道:“这是给七殿下的吗?”
“是,也不是。"王濯手里忙活着,还有空抬头看天,“军户家的女儿都会打这杨柳结,父亲兄长上战场,就送一个,劝他莫要恋战,早日回家。我既无兄长,父亲也不在身边,就拿这个去卖钱,那些没有妹妹的将士都从我这儿买。”她又笑道:“你不知道,从前我送人的珠珞,没有一千,也有一百。”雪时张了张嘴,瞠目结舌:“姑娘真是处处留情。”“说起来,我倒是送过一个人……
王濯看向不远处的海棠,动作慢下来。
“只是年岁太久,想不起来了。“她的目光变得渺远而空茫,“那是我唯一一个诚心想让他留下来的,可是别人都回来了,只有他…”再也没有回来看看我。
那是她六岁时送出去的东西,细细一数,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她实在是记不起那人的样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