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你来吧。”
韩林溪:“眼光不错,但是,其实我是个象棋白痴。”海明珠脸色变了变。
韩林溪随即笑道:“骗你的。”
“黑马三进五。”
她在拿到指挥权的第一时间,先是对自己下令。“你要独自一人冲入白棋阵营?你傻了吗?"海明珠领会到韩林溪的想法,脱口而出。
韩林溪没有解释,她默认了海明珠的话,说:“你们的打法太保守了,黑棋迟早会被白棋耗死,主动进攻才能抢占先机。”她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固执地走出下一步。“黑炮三进九,跳过卒,吃掉对面的车。”“黑士前移一格,守护秦昭。”
韩林溪下棋没有章法。
海明珠接受过正统教学,越看韩林溪,眉头皱得越紧。可白棋的打法也很混乱,再加上偶尔的作弊行为,反倒是韩林溪这种粗暴的打法能牵制鬼怪们。
鬼怪们耐心很快告罄了,它们最后连装都不装,明目张胆地作弊。“你们又作弊!这颗棋之前明明不在这里!"晏七抓了个正着,可惜这局棋的裁判是个鬼,自然向着鬼那一方。
九婴睁只眼闭只眼,权当自己没看到。
晏七气得攥紧拳头,可他身处棋局,奈何不了这只鬼。韩林溪:“黑卒,对,就是你晏七,冷静点,你往左走三步,下一步就能将军。”
晏七憋屈地应了声。他从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中的人指挥,但为了分数,他忍下来了。
韩林溪下了一步险棋,因为晏七一走,秦昭前面再无棋子了。也就是说,她调动了所有黑棋,全点在进攻上,直接放弃防守。她看了眼九婴,九婴的蛇尾还缠在沙漏上,看来时间还没到。只要黑棋再走一步,接下来就能吃掉对面的"帅"。接下来的这一回合,白棋先走了一步,但另一枚白棋仍在移动。像是有一只手正在操作这枚白棋,捏着这只棋悬在空中,不知道下一步该落在哪儿。韩林溪微微笑了下。她料定鬼怪们不会让她赢局,必然会做手脚,所以她在筹谋这一步时,已经把白棋的反应算进来了。如果白棋只走一步,黑棋不会赢得如此顺利。但它们想走第二步一一
“韩林溪,小心!"秦昭面容大变。
韩林溪头顶有一疾风急速刮下。
现在不是黑棋出子的回合,她无法移动,移动则死。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
砰地一声,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将韩林溪关在里面。同时,对面帅的位置变了。
鬼怪们为了赢,再次明晃晃地作弊。
九婴松开蛇尾,露出沙漏一-此刻,沙漏只剩下一小撮流沙没有漏完。所剩时间不多了。
韩林溪盘算了下,要想赢,她必须再向右走一步。可是铁笼将她困住,她走不了。
九婴口吐人言,道:“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直接投降,游戏立刻终止。条件是放弃将棋,换其他人活命。”
“放弃秦昭?"路珈珈气到脸色涨红,“她是我们的同伴,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她!”
晏七犹豫了,刚才下棋时,他中了招,鬼怪的阴气如附骨之蛆,无孔不入,试图钻进他的精神海。他全靠着S级精神力撑着,才不至于和杜筱一样重伤,保留有行动能力。
在他看来,现在韩林溪被困在铁笼子里,相当于失去行动能力,再排除重伤的杜筱和身为将棋的秦昭,场上能活动的只有三个人,而对面白棋还剩不少,更别说鬼怪们会作弊,黑棋赢的概率微乎其微。能保全自身,总比押宝在必输无疑的结果上强。再说秦昭只是在副本里死一回,只要灵魂还在,出副本后找个机械体也不是难事。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选则保全自己,可这时候,他竞有些犹疑不定。场上众人,鸦雀无声。
路珈珈不敢置信地问:“秦邵,海明珠,秦昭以前可是你们的同学,难道你们要放弃她吗?”
海明珠深深咬住唇,她说:“不。”
秦邵摆出无所谓的态度:“既然她想死就让她死,正主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命运?”
秦昭垂眸,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没想到,韩林溪竟然会在这时候移动。她双手握住铁笼,手腕用力到发白。她并不好受,毕竟这个铁笼是鬼怪所化,很快,她的双手手腕因过度绷紧而发红。
“没用的。“九婴盘旋在沙漏上,好整以赖地挑目,其中一颗脑袋伸直脖子,如鬼魅般贴在韩林溪的铁笼前。
硕大的澄黄色蛇瞳距离韩林溪极近,它眼神戏谑,不是单纯为了享用食物,而是像逗鼠似的,说:“这是袍制定的规则,你只能呆在笼子里,亲眼见证黑棋一方的惨败。”
“规则是你定的吗?”
韩林溪突然的问句,把九婴问住了。它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副本是根据那位的意志生成的,我等不敢逾矩。”“他的意志…”韩林溪重复了一遍。
“别说袍的意志,他算什么东西?”
“这场游戏是他开的,游戏已经开始,哪有随便叫停的理儿?”韩林溪猛地发力,一腿向后借力蹬直,大臂连着小臂的每一条青筋都紧绷如琴弦。
“没用的,你在做无用功。”
“这铁笼本身也是规则的一部分,你若毁了这笼子,袍会对你降下惩罚,池不会放过你。”
韩林溪充耳不闻。她只知道,如果她不为秦昭多争取些时间,秦昭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儿。
“你是′将',我不会让你去死。"韩林溪对秦昭大吼,“你给我打起精神!”秦昭看到韩林溪发白的手指,听到她嘶吼到沙哑的声音。这一刻,秦昭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绪一同爆发,她很想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撞进韩林溪的眼底,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听懂了韩林溪的话。韩林溪那句话不仅仅是对一个将'棋说的,还是对一个在绝望中崩溃的巫鬼说的。
秦昭不由掐紧拳,她沉默地看着韩林溪,嘴唇蠕动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朝韩林溪深深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