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你若是想试试,我也可以拐回去。”“不要停,继续往山上跑。"别枝严肃地说了一句生怕颜渚犯傻不要命地往回跑,随后才缓缓地说道:“你去了也没用,我的鹿角手链被没收了。”“和外乡人结喜丧的人,是要被剥夺一半夕乌人的资格,鹿角手链会被婆婆带人收走。”
“我的身上有两串…只是如何给你?”
颜渚一下子陷入了逻辑怪洞,他本就是因为与别枝身处两个空间找不到对方才会提议将血铜鹿角鹣挪到一个位置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结果绕来绕去还是需要先找到别枝。
而且此次,天雷的影响似乎更加顽劣,它有劈破万钧雷霆之势,虽然夜晚之时他们在山上可能受不到雷电的影响,但是神祀选拔还有一日白天,他们该如何顶着天雷行动?
“我先去借一串鹿角手链试试,你只管往山上跑,不要管此事。“别枝说完后便在贯意中销声匿迹了。
颜渚咬着牙猛地往村外跑去,脚下的影子还坚持不懈地想要攀上来跟他一起走。他跑到山脚时,那道影子念念不舍地在他一步之外盘旋,颜渚回过头看见那几个夕乌人以及杨满澄在往此处赶来,霎时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刻,其中某个夕乌人的身体越来越淡,蓦地便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剩下的几个人吓得跑得更加快,直到他们抱成团跑到颜渚得身后才悻忖地回头看刚刚那人,惊恐的表情还驻留在脸上。与此同时,别枝沉重的声音在贯意中响起道:“天雷将跟我一同来此的两个人中一个没有鹿角手链的人劈死了……而且,事实上拥有手链的人离天雷更近,但是那道雷直接掠过他把后面那个……那只魂……灰飞烟灭。”“也就是说,没有鹿角手链,必死无疑。这里白日将尽,我需先行上山,就按照昨夜想的那样,于最特殊的山顶尝试一番能不能会面吧……此时此刻,别枝的一番话令颜渚的心心中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找到别枝这件事从昨夜的还待商榷到了现在的必行之事,如若他不能及时地将怀中的一串鹿角手链给别枝,等到了白天天雷肆虐,她必死。而且,不仅是别枝,还有他和阿芎,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死三命。时间似乎仅剩下一个晚上,颜渚来不及再犹豫其他,甩下试图跟着他的那些夕乌人以及杨满澄,直接跑向山顶。
手臂上如绳子般绞缠的黑色在夜晚到临之时陡然开始发作,痒得发痛,且像是会传染一般往手臂上方蔓延着,渐渐地便越过了肘部,颜渚几乎没时间停下来管它,只能时不时地用另一只手在其上捏几下缓解一下。大山是如此庞大,行至半山腰时几乎消耗了颜渚大部分得体力,此时得“手骨树”也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手腕上绽开的迷縠花,他此刻还要与这些白骨交缠许久。
颜渚跑着跑着突然被自己蠢笑了,他陡然想起了刚来夕乌时阿芎对他说的那些话,无技艺傍身他如何能在东吾以外的地方活下去?就连逼退“手骨树”的迷縠花也是阿芎血液的恩赐。
脚步逐渐沉重起来,颜渚的身子甚至有点往后栽去,他拖着酸痛的双腿努力地朝着山顶跑去。蓦地,手腕上的迷縠花开始点头,居然在他不断往山顶跑的时候,它没有一刻摇头。
霎时,颜渚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脚下生风,很快地来到了山顶,不远处是那条河也就是昨夜小溪的源头,他站在泉边望着水面下。杨满澄昨夜诉说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伏在水底,也就是别枝那边的碎肉怪物们,它们在察觉到颜渚的到来后猛地睁开藏在各个位置的眼球,贪梦地将目光转向他。
手腕上的迷縠花在疯狂地点头,颜渚自己没有动但是他知道那意味着别枝在朝这边赶来,于是便静静地等在原地与那些怪物们面面相觑,他心底甚至有一种预感,只要跳下去……
“我到了。“别枝的声音在贯意中响起,她瞧了瞧面前的泉水中那些白日里躲避的怪物们神情极其平静道:“面前是河水的源头,水底下有很多我所描述过的怪物。”
“一样。”
颜渚回这句话之前甚至已经用迷縠花试过了,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去,它都会摇头,也就是说此地对应的便是别枝所立之地。山顶约莫真如别枝所说的是特殊之地,之前无论在其他的哪个地方,他们对应的并不会是同样的场景,而这次面对的都是相同的水底挤满怪物的源泉。“选择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合作了一天一夜,别枝几乎能从他的话中明白大概意思,她只是在贯意中“嗯"了一声,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水底那些怪物们的怀抱之中。与此同时,颜渚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