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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让她道歉。
他都没有。
记不清一夜是怎么过的。
第二天醒来,它还在床上。
沉皎坐在餐桌边,便携式的餐桌非常简陋,对面送餐的女人又在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完全没有身为佣人该有的素质。躺在沉皎腿上的小猫眼神很不屑。
柏寻礼也不怎么样,把人带过来就这待遇,等到西区基地……等等,他是来折磨沉皎的。
“等会儿能不能麻烦去帮我找找楼妄。”
敏锐听到她说自己的名字。
毛茸茸的猫耳朵直接竖起来。
“就是,和他说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能有什么话。又要骂他啊。这么多年了,老喜欢骂他,他有那么好骂吗?还是说她发现柏寻礼是个贱人了?
猫眼睛一转,金色的瞳仁眼底藏着得意的暗喜,又压了下去。他是不会上门挨骂的。
“拜托你啦。”
少女清甜的嗓音非常温柔,双手合并,对着对面的女孩子摇了摇。猫嗖的一下挡在前面。
算了算了。
她都求他了。
也许她就是后悔了呢。
午饭后是休息时间,小猫趁她睡觉的时候出去,在四十分钟后敲响门。少女坐在床上醒神。
是这样的,她一般午睡时间也就四十分钟。不等她说进,红发青年直接走进来,桀骜的面容非常冷酷,看上去难于接近。
他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可不是柏寻礼那种家伙,外面的裤子直接蹭到床上去,没素质,那是低等贱种才会做的事。1
“你找我?”
大马金刀坐着,薄凉似刃的语气,非常欠打的表情。“你不会是要和我道歉吧?”
青年冷哼一声,金眸里积攒得意,在她说话之前说,语气冷酷地说,“迟了。”
沉皎:…
烦死臭屁人了。
她叹了一声,
“确实迟了。”
傲娇的青年愣了愣,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匆匆离开。少女小鹿般圆圆的杏眼瞬间失去光亮,她垂下脑袋,乌黑的头发落在细白的脖颈上,很脆弱又很漂亮的脖颈,临近锁骨的地方会有一颗痣,他知道,当猫的时候见过。
青年喉结滚动。
但在听到一声抽泣时,他脑袋嗡得一声,又没什么想法了。他看一眼,又看一眼,同手同脚试探地走到沉皎身边。“你干嘛。”
“你哭啦?”
“别装了,太假了,你再哭大声一点。”
没有回应。
少女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青年脑袋嗡嗡,弯下腰,整个脑袋凑过去,还在说,“沉皎,你不会真的哭了吧?”
捂着脸的沉皎:……干!
她猛烈抬头。
鼻尖上白皙的皮肤被捂得很红,下眼睑那儿卧着盈盈的水光。抬头时差点儿撞在楼妄脸上。
熟悉馥郁的栀子花香直冲脑门,香味刺激神经血脉,楼妄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很久没见,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小青梅似乎又漂亮了很多。
“我没哭。"她说。
圆眼睛一眨眼,晶莹的水珠从睫毛上滚落。楼妄喉腔本就有的痒意更加浓郁。
她又埋下脑袋,肩膀颤抖得更厉害,空气里花香愈发浓郁,抽噎声也渐渐明晰。
她真的在哭。
为了他?原谅是要和他道歉呀。
其实是想要她哭的,想要她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可真听到她哭声,好像也没有很爽。
还是之前的样子好。
骂他打他,得意洋洋挑衅他,骗他后狡黠地冲他耀武扬威。怎么样好像都比现在流眼泪的样子好。
傲慢的小少爷看她一眼,过会儿又看一眼,最后认命叹息一声,长腿一迈,黑色长裤压在地面,单膝跪在地上,身体与坐床边的少女齐平。“你别哭了。”
“我错了。”
“多大点事,我又没真怪你,逗你玩呢。”高高在上的楼小少爷真不会哄人,他也不需要哄人。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哄他的小青梅。
比如拿走男生告白的糖果,却被青梅抢回去吃了,生气时轰了两句,气得青梅三天不搭理他,他上赶着去哄。
那时候骄傲的少年好像也是这样跪在地上。门外。
绿眸的青年静静注视这场景。
楼妄是个危险因素。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楼妄放了那样凶狠的话。还以为多危险。原来也只是外强中干。压缩饼干一样,泡泡就软了。也是。
她总有很多哄人的话术。再凶狠的野兽到她手里都会变成乖巧的小狗。是他的担心多余了。
哄吧,相信她的话完全无法拥有她。
他不一样,他不会上当。<1
哭哭啼啼的青梅终于被竹马哄好。
她眼泪粘在睫毛上,看上去湿漉漉的。
青年在身上找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擦眼泪,干脆把手递过去。“喏。”
少女拿着他洁白的衣袖擦干净泪珠。
没了眼泪,青年又牛气哄哄。
“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
“也不知道你跑什么,看看现在,瘦骨嶙峋可怜巴巴的,找个男人还那么垃圾,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因为他好呀。
找到沈嘉予后,猫常常在她身边,除掉昏睡的时间,其他的话他都能听见。也就是说,她和牧川差点睡觉,她哄沈嘉予中毒,这家伙都知道。果然,她就说他在玩弄她。
真想要和她在一起,谁会不计较这个。
沉皎啃了一口他递到嘴边的水果,声音软绵绵的,“他有空间异能。”
这解释符合他对沉皎的印象。讨人厌的青梅从小就是个趋利避害的家伙。在末世里,孤零零弱小可怜的她寻求庇护很正常。不是因为和姓柏的贱人长得一样就行。
他们才是最要好的,柏寻礼就是个意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