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彬嘴里说的窝棚,是瓜地旁边搭建的三角窝棚,框架是木头的,外头钉了一层防雨的塑料布,最上面盖了一层猪草。这窝棚,是主人家用来看瓜地的,因为瓜苗刚刚长大,还没到结果的时候,所以主人家并未住在这边。接到刘彬的电话后,黄小蕾、廖杰、新安镇派出所的所长陈志国等人都赶到了这边,周围拉上了警戒线。黄小蕾戴上无尘手套和鞋套,进了窝棚。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入眼处,能够看到一张腐朽的木板床,上面有着一些杂物,脏兮兮的,但从灰尘的痕迹上看,最近应该是有人来过,一绺头发丝挂在木板岔开的缝隙处,很大一绺,从长度上看,就是女人的头发。墙角的位置,还有一只橡胶材质的童鞋,鞋扣开着。旁边的木板上,还能看见一些血迹。“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死者王丽娟和孩子遇害的第一现场。”黄小蕾看向身后的刘彬,问:“那个赵本田在哪,让他来辨认一下这只童鞋!”刘彬道:“我陈哥和井琳,也在上河村这边,刚才打电话,他说,他和井琳离赵本田家很近,会把人顺便带过来。”黄小蕾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赵本田的家里。喝得醉醺醺的赵本田,倒在凉席上,呼呼大睡,无论井琳敲门、敲窗,或是打电话,对方都不醒。“混蛋!自己老婆都死了,儿子不知所踪,他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井琳气呼呼的说道。苦着脸问:“陈警官,叫不醒他,怎么办?”陈功淡然一笑:“很简单!把门破开就好了!”接着,在井琳愕然的注视下,陈功激发【大力丸】的药性,一个凌空飞踹,那扇厚重的铁皮门,应声脱离了门框,朝屋内倒去。嘭!一声沉闷的声响,铁皮门砸落在墙上,震得屋子轰隆直响,溅起不少尘土。这一幕,把井琳看得惊为天人,她虽然在侦破【李满仓遇害案】时,见识过陈功的身手和轻功,但是没想到,陈功这么大的力气。只一脚就把别人家的门,给踹飞了!!有些紧张的井琳咽了口吐沫。巨大的声响把醉酒沉睡的赵本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叫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陈功没说话,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泼在了赵本田的脸上。激灵灵晃了下脑袋的赵本田,这才清醒几分,怒道:“妈的!谁呀?”当看清楚面前站着的陈功和井琳后,赵本田立马又怂了,紧张的问:“警...警察同志,干嘛?”陈功道:“你老婆和儿子遭遇袭击的第一案发现场找到了,现在带你过去辨认。”赵本田的脑子在酒精的麻痹之下转得有点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陈功从床上,拎到了门口,外面的太阳好大,照在赵本田的脸上,他这才有七八分的清醒。瓜地,窝棚这边。经赵本田的辨认,那只童鞋正是他儿子赵玉玉的。而头发的颜色,也和死者王丽娟的头发长短、发色相当。基本可以肯定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但为了严谨考虑,黄小蕾还是安排新安镇派出所的民警,带着那缕头发丝去了永安县鉴定化验中心,做DNA鉴定,以此确定头发丝是否为死者王丽娟所留。“我儿子都失踪快十天了,他的一只鞋遗落在这,他不是被绑走,就是遇害了。”“警察同志,你们快点帮我找到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想他有事啊!!”赵本田对他妻子王丽娟不怎么样,但是看得出来,他很关心自己的儿子,希望能够尽快的找到。他给黄小蕾跪下,哭求着,黄小蕾皱了下眉头,把人搀扶了起来,然后,安排廖杰和赵文龙对赵本田进行了询问。她不懂【望气术】,所以不会像陈功一样直接把赵本田的嫌疑,排除掉。永安县痕迹勘察小组,很快赶到了案发现场这边,对窝棚内以及附近的情况,进行了勘察。现场发现了搏斗的痕迹,木板上存在喷溅状的血迹。并在地上,成功提取到了一双疑似犯罪嫌疑人的鞋印。新安镇派出所的民警,对现场的全貌进行了录像拍摄,并绘制了瓜地窝棚距离上河村、后于村,以及新安水库的简易平面图。二组这边,到村委会了解窝棚主人的情况,并电话传唤了对方。窝棚的主人叫黄土生,是个五十二岁的农民,个子不高,脸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笑起来脸上堆满了褶皱。“警察同志,窝棚是我的,但是,瓜苗还没结瓜蛋子,也没人偷,我都一个半月没去过那边了。”“里面有人的事,我不知道。”黄土生这样说道。旁边站着的陈功,也没在对方的头顶上,发现黑红之气,倒是有一团稍稍浓烈的灰气萦绕,那是死气。从黄土生的面色上看,他该是害了大病,怕是命不久矣。询问过后,并没有获悉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黄小蕾点点头,便让黄土生离开了。在村委会门口,陈功叫住了对方:“大叔,我看你脸色不大好看,没事的时候可以去医院看看。”闻言,黄土生嗯了一声,朝陈功温和的笑道:“没事的,我的情况自己清楚,向前看——撑得住的!!”这?难不成,黄土生已经去过医院,了解过了自己的病情。上河村的村长胡长福就在陈功旁边,他感慨道:“黄土生,也是个苦命人啊,和我同岁,还是小学同学呢,你看看他,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胡长福和陈功说了黄土生的事,说对方二十几年前丧母,十几年前丧父,父亲死后没多久,老婆也死了,现在和个瞎了眼,精神不好的弟弟生活在一起。“那他没有孩子?”陈功问。胡长福道:“有是有,只是七八年前,他儿子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