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面子难看,对着魏长泽不好发作,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跟上,众人作鸟兽散。
……
“还是老样子” 裴向明把五块下品灵石扣在老媪的面前。
老媪熟练地将两瓶米酿和油布包起来的枣泥糕递给他,问道“怎么一月未曾来取酒?”。
裴向明笑意明朗,“上月天岳宗大选,如今我已是天岳宗弟子了”
“好,好啊”,老媪弯腰从簸箕里取出一打枣泥糕,“你喜欢吃甜的,这剩下的一打便送给你了”
少年马尾高竖,徜徉在天岳城永安街夜市,手里拎着一壶酒,蝤劲的腰间还挂着一壶。
长长的街头行人往来,装扮各异,迎面走来一家三口,父亲抱着孩子,小孩拿着只彩风轮,正吹给母亲看。
裴向明脚步不停,眼睛却下意识地看了好久,惹得那小孩也看了过来,笑着露出缺了一块的门牙。
裴向明转头往前看,又抬手喝了一口酒
酒楼中视线在繁华的街道来回扫视,其中一人问道,“确定那孩子在天岳城?”
“魔焰不会出错”,另一人沉声道,“好好盯着”
“等等”,第三人突然道,“看那”,他指向一个带着木剑的挺拔背影。
那人似有所察觉,侧身回头,熟悉的眉眼唇鼻让几人瞳孔收缩,下意识地吸气。
“跟上他”,领头者道。
带着斗笠的黑衣行者不紧不慢地坠在裴向明身后。
接近永安街尽头,路旁只剩两个卖鱼的渔夫和卖豆腐的妇人,裴向明突然转身朝另一侧走去,不着痕迹地打量擦肩而过的行人。
带着斗笠的陌生人脚步微顿,裴向明捏紧酒瓶,混入人群中央。
他步伐如常,辅一离了人群,却突然跑起来,踩着木剑往天岳宗岗哨飞去,几道黑影紧随其后。
看着已经进入岗哨结界的裴向明,几人面面相觑,“这下怎么办?”
“他怎么会是天岳宗的弟子,会不会搞错了?”
“你觉得呢?”
想起那张酷似的面容,几人心中的动摇很快平息。
黑影吩咐道,“我回去禀报主上,你们等候消息”
黑影离开后不久,另两人钻入灌木丛,等候裴向明离开。
突然,一柄木剑将两人刺了个对穿,两人闷哼一声,伤口滋滋冒烟,腐蚀周边血肉,竟是停不下来的趋势。
“快去找老大”,两人吹响暗哨,互相搀扶着,往黑影离开的地方跑去。
……
“一把木头剑你都这么宝贝?”林昭月到裴向明洞府找他时,他正在擦拭木剑上的水痕。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裴向明道,“是我的第一把本命剑。”
林昭月自知失言,忙道歉,“对不起,没想到它竟如此珍贵”
“师兄娘亲在哪呢?怎么没来看过你?”林昭月打了几个哈哈,接着问。
裴向明擦剑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地回道,“我娘死了”
林昭月忙摆手道歉,不敢再问了。
……
练气弟子的实操课,是由两名导师带队,在天岳宗不远处的邬咕林进行的。每个报名的弟子都会得到一枚腰牌,腰牌写有数字,便是各自的组别。
“谁愿意跟他们一组啊,”萧瑶把腰牌一摔,对事务堂管事道,“我不管,我要换一个牌子!”
“萧小姐,这木牌乃随机分配,无法更改”管事一脸为难,“若你不想去,便等下一次实操课开课时再来吧”
萧瑶冷哼一声,周围几人都在劝她,说不理他们就好。
“谁愿意搭理她啊”,裴向明哧了一声,“没事找事的疯婆子”
“你说什么呢!”萧瑶大叫一声,“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疯婆子!”裴向明高声道,丝毫不惧他人目光,一旁的林昭月拉拉他的手臂,又看向长身玉立的魏长泽。
魏长泽便接话道,“萧小姐,我们既是出去一同历练,便专心剑道,不论其他”
……
邬咕林。
几张拉满的弓搭着带紫红火焰的箭矢,瞄准两个正为新入门弟子示范动作的年轻人。
破空声突兀在山谷中响起,其中一人警觉地跳开,打开防护结界,另一人则当场殒命。
弟子们霎时尖叫起来,魏长泽和裴向明将林昭月护在身后。
还活着的导师意识到不对,反应迅速地放飞信号烟花,滋啦啦在山谷上空炸开。
“不好,速战速决”,随着黑影的吩咐,四面埋伏的蒙面人纷纷跳下,将众弟子围在中间。
“救我!魏兄,裴兄!”混乱中,蓬予怀高呼道。
魏长泽与裴向明对视一眼,见裴向明点头,他便飞速朝蓬予怀掠去。
林昭月抓紧了裴向明的袖子,他们这群练气期的新人,在修真界是被随意碾压的蚂蚁。
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袭来,一眨眼,身前的裴向明被挟走了。
“二师兄!”林昭月惊叫道,追着赶去,速度却不及那人。
裴向明念诀召唤木剑正要反击,却被抓着他的人捅了一刀,腹部钻心地痛。
剑的嗡鸣声响彻山谷,周边光芒大盛。
黑衣人欲逃,却见金色的剑阵从天而降,将他们困在其中,不得动作。
只听抓住他的人惨叫一声,裴向明便得了自由,那人倒地不起,断臂正汩汩冒血。
“师尊”林昭月擦了擦奔涌而出的眼泪,惊喜地望着半空道。
傅寒舟抓着裴向明的衣领,将他扔给魏长泽,后者稳稳接住,林昭月匆忙赶去用帕子按住伤口止血。
傅寒舟信步向前,剑阵便轰鸣着随着他的步伐逐渐从四周聚拢,以无数悬挂的剑影做墙,合并成一处金色的牢笼。
只抬手一挥,那剑影便从墙上脱落,将笼中魔修斩杀殆尽,一时只余剑鸣与惨叫。
血腥场面让许多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