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声的芳兰,她强装镇定道:“云青不明将军的意思。”
萧叙:“噢?苏小姐不知吗?今早你的婢女出院,被侍卫瞧见,问她去往何处,她说的可是苏小姐想吃桂花糕,为你买糕。”
“哪家桂花糕如此难买,一买就是半日。”他暗笑一声,凝目注视她,“苏小姐没尝到味?”
苏云青喉咙不安滚动吞咽,芳兰定是昨夜去了苏府。
“芳兰出府买桂花糕一事,我并不知晓,许是她贪嘴怕挨骂便用了我的名义……”
萧叙不再绕弯子,直言道:“萧府守卫森严,苏小姐的婢女,深夜翻墙归府,不知是去了何处。”
守卫森严,想必,芳兰出府时就已经有人跟着了。
她们身为主仆,一同入府,苏云青被盯得紧,芳兰出府,尽管她们看起来关系一般,却还是将芳兰自私出府的怀疑,归为是她授意。
苏云青杏眸明净看向萧叙,如实道:“贺将军想来已经将我在苏家的处境调查清楚,尽数告知将军了。”
“芳兰是苏家柳夫人的婢女,授她之意随我入府,将我在府中的一举一动禀告回去。受罚或得罪了将军,柳夫人只会一笑而过,心里得个痛快,赏芳兰些银两。”
三两句亮明她们对立的身份,芳兰所做一切与她没有半点干系,皆授柳夫人之意。
而夜间出府,也只是带苏云青的消息出去,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柳夫人心里痛快睡个嘚瑟觉,再打发芳兰点银两。
威胁不到将军府半点利益。
芳兰万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做的一切,竟然如此清楚露在众人面前,她额头死死抵在地面,抖入筛子,立即认错,“芳兰、芳兰知错。”
贺仲良:“苏大人在府中,不教你们这些下人规矩?”
芳兰:“芳兰……芳兰知错了。”
贺仲良流露威仪之态,语气加重,“我在问你,苏大人没教你们规矩?”
“大人……大人鲜少回府,府中都是……都是柳夫人主持。”
“鲜少回府。”贺仲良嗤笑一声,似笑非笑说:“苏大人连自家府邸都不回,朝中之事有那么繁忙?”
芳兰:“非、非朝中之事。”
贺仲良:“原来如此。行了,菜都快凉了。”
萧叙毋庸置疑道:“拖下去。”
周叔在一旁静静看着,得令后把芳兰从地上拽起来,拖向外头。
萧叙从腾升的茶雾后抬起眸来,并无表示,“入了将军府,再回去只会是一具尸体。”
芳兰吓得花容失色,挣扎求饶,“将军!将军奴婢知道错了……求将军放我一命!”
贺三七沉着脸说道:“故意晚一盏茶的功夫叫你家小姐,是想让她犯错被罚,还是想让我们卸了她的胳膊,你好翻墙回府再去报给柳夫人?”
芳兰心思被看透,冷汗直冒,“不、不是的,不是的。”
贺三七:“苏大人没教下人规矩,将军府做做好事,教一教。赏十大板子。”
芳兰向苏云青求助,“夫人!夫人帮帮我……”
苏云青面色清冷,她自知,萧叙已经开始谋划,她与芳兰并无二致,都是最廉价的棋子。
萧叙不会要芳兰的性命,芳兰的存在同时也会牵制住她。这番只是略施惩戒,不过是杀鸡儆猴,变相警告她。
苏云青:“是我管教无方。芳兰毕竟是女子,还望将军手下留情,下手轻些。”
萧叙:“苏小姐,菜要凉了。”
苏云青不再多言,起身去拿了副碗筷,坐回桌前,吃了一顿不安生的饭。
一桌子全是她不爱吃的菜式。
萧叙尽管看出她夹菜时的犹豫,却并不在意她的喜好,“今后,苏小姐请准时在萧府里前厅用膳,错过饭点,那顿饭便没有了。”
苏云青:“我知道了。”
贺老将军秘密回京,不可在这待太久,估计连夜要离京。她嫁入萧府多日还没来请安,萧叙今日得空带她来吃顿放,顺手解决芳兰出府的事。
简简单单吃完这顿饭,芳兰挨了板子,行动不便,周叔送她去往医馆。
天色渐晚,苏云青与萧叙同乘一辆马车回府。
苏云青:“将军今日……”
萧叙不等她说完,反道:“苏小姐,若管教不好自己的婢女,下次就不再是十板。”
苏云青呼吸一滞,五指悄悄攥紧了衣角,唇角绽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配合道:“将军说的是,芳兰性格直率,在苏家鲁莽惯了,劳将军费心。”
突然,马车碾过一根树枝,车身猛地一震。苏云青侧坐着,身子不稳,跟着往前一簸。
一支箭从车窗飞射而入。
“咻——!”
萧叙反应极快,一掌推开苏云青,飞箭近乎擦着她的脸射过,钉在车壁。他猛然转过头去,漆黑的眸子霎时冷下,透过车窗竹帘掀开的缝隙,朝外望去。一道短光闪烁,斩断马匹缰绳,马车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苏云青还未稳住的身子,再次栽倒。萧叙一把捞过她,在马车倒塌前,带她跃出车外。
夜里雪风扑面而来,马匹受惊消失在街头。
一柄短刀直刺萧叙脖颈,他眼疾手快,侧身躲过,胳膊一番顺势将苏云青甩至身后,回身一脚狠踹在黑衣人胸口,那黑衣飞出数米,四脚朝天翻倒在地。
苏云青本就未好的胳膊,遭萧叙这么猛扯,疼得她脸色发白。
黑衣人见行刺未遂,急忙连滚带爬捂着胸口往巷子里逃去。
萧叙果断追了上去,独留苏云青在原处。
黑巷中传出杂乱的响动,苏云青颤抖着手托住胳膊,跟上去。巷子一片凌乱,其中不乏有垂散的细线,像是设下的拦截陷阱,用来拖慢萧叙的脚步,以便撤退之路。
这黑衣了解萧叙的身手,唯恐自己无法逃脱。来去匆匆,眼见行动失败,不带犹豫,转身就跑。
苏云青回望街上散架的车箱,无奈跟入巷子。寒风阵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