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在人世,别人看到尚星瑜,只会在初见时被吓一跳,很快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骗不了任何人。
如此一来,尚星瑜便再无用处,甚为可惜了。
朱橚怒道:“朝廷里的群臣畏他如畏虎,不敢对他如何,但我的兄弟们却不会如此。”
“父皇被他活活气死,他不但逍遥法外,还即位称帝。”
“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想我那些兄弟,应该也咽不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咱们这些分封在外的藩王兄弟,就该起兵报仇。”
“我立即给他其他兄弟去信,邀请大家一起举事。”
冯胜思索了片刻,道:“事关得大,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切勿操之过急。”
“如今可以先做一些准备。”
“我也联络一下军中的好友,将京城的具体情况查明,莫要轻举妄动。”
朱橚却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天子驾崩,新帝登基,相信朝廷已经向各地派出了信使。”
“待到传旨的人来到周王府,到那时候,孤是接旨,还是不接旨呢?”
“再说,王府的官吏,还有河南的地方官,未必都听我的。”
“在此之前,必须做出决断。”
他在京城安排的探子,是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后,立即着人传讯回来。
但朝廷的诏书,却要慢得多。
为了防止地方接到消息后生出乱子。
很多时候,朝廷还会故意将消息先压一压。
待做好了应变准备,再向地方上传达皇帝驾崩的消息。
但这个时间,也不会拖延太久,应该很快就会有朝廷的令使过来。
这时,跪在地上的精壮汉子忽然开口道:“殿下,其实关于陛下的死,京城内还有一些流言,只是未经证实。”
“什么流言?”朱橚连忙问道,旋即又道:“若是太不着调的荒谬之言,就不必说了。”
对于民间流言,朱橚亦是曾经听说过一些的。
大抵是能将王府门前的石狮子说成是金狮子,金狮子说成是活狮子,活狮子说成是偷情的母狮子。
最后再由狮子变成偷情的人,然后又成了周王与母狮子偷情……
总而言之,越荒诞越离奇,越有人津津乐道。
在暗地里四下传播,漫天飞扬。
知道内情的人,自然只能苦笑。
因为人家也不信你说的“真相”,更不信你的“辟谣”,却对那些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流言,深信不疑。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
可这世间寻常百姓,又有几个能称得上“智者”呢?
终究是愚昧无知之人居多。
有这些人的存在,谣言自然满天飞。
哪怕是用严刑峻法严厉打击,也难以禁止。
朱橚深知这一点,故而才出言说明。
相比外面的寻常百姓,他在京城安插的探子当然能打探到更多更详细的内幕情报,很容易判断哪些是完全不靠谱的谣言。
“王爷英明,确实有很多荒诞不经之言,但其中也有一些流言,并非全是无稽之谈。”
旁边的冯胜原本有几分悲哀的神情,骤然振作,眸内射出两道精芒,直落精壮汉子身上。
朱橚亦露出好奇之色:“哦?”
精壮汉子正声道:“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本来无事的,只是昏厥了过去,但太孙殿下借此机会,令太医下毒,毒死了陛下。”
朱橚脸色顿时再度大变,怒意升腾,杀气自内散出。
精壮汉子继续道:“另一则传言,是说老皇帝其实还并没有驾崩,而是被太孙殿下囚禁到了后宫之中。”
他不待周王询问,当即又补充道:“说起来,确实有几桩古怪的事,并非传言。”
“第一桩是新皇帝登基之后,给老皇帝准备丧事的时候,自称先帝留有遗言,因其临终前痛苦而面容扭曲,不愿让人见到,因此给其戴上了特制的面具。”
“第二桩是给老皇帝洗沐遗体的宫女太监,以及看病的四名太医,后来都神秘地失踪了。”
“第三桩是,新皇帝以思念先帝,不忍破坏其生前居所为由,下旨将后宫封禁了,所有后宫的宫女,太监,妃子,一律不准出宫。”
“他还令工匠们留夜砌墙,堵住了后宫所有的出入通道,仅留的门,也被紧锁。一应物资,皆由特别修建的小通道供应。”
“内外人员不通。”
“另有传言称,洗沐先帝遗体的宫女太监和看病太医,其实是被秘密送入了后宫。”
朱橚和冯胜对望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和疑惑。
若果真如此的话,此事就确有些古怪与反常了。
精壮汉子抬头,见周王和宋国公皆在沉思,便又道:“属下急着赶回来报信,离京较早,后续应该还会有新消息送来。”
朱橚点了点头,道:“一路急奔回开封,辛苦你了,去库房领三百两银子的赏钱。以后好好实心办事,孤不会亏待你等的。”
听到竟然有三百两银子的赏钱,精壮汉子顿时狂喜不已。
周王殿下真是出手阔绰!
不过,想想又觉正常。
今时不同往日。
这次传回来的消息,太过隐密且重要。
殿下哪怕为了收买自己,也会多给一些赏银。
“谢殿下!谢殿下!”他连连磕头,然后起身退了下去。
待到那人离开,院子里再无其他人,朱橚才一脸严肃地问道:“岳父大人对此怎么看?”
冯胜思索不语。
半晌之后,方道:“我们现在可以来分析一下,首先,眼下的局面,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陛下真的驾崩了,另一种是陛下并没有驾崩。”
这有点像是废话了。
朱橚不由得皱眉。
但他知道冯胜领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