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沈丽君显然还没有睡着,敲了敲沈舒窈的门“窈窈?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刚刚我听到有放炮声,大半夜放炮,真缺德。”
沈舒窈吓了一跳,对门外道“没事,妈,不是放炮,是烟花,挺漂亮的。”
“半夜放花,真是有病。”只听沈丽君嘀咕了两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噗!”沈舒窈看着脸色悻悻然的方豫不由得噗嗤一笑。
“再不放我进去,我这么挂在外面,被摄像头拍到,可就被当成飞贼了。”
方豫扒着窗户低声道。
沈舒窈心里怦怦跳,红着脸,正想伸手把方豫拉进来,却看到方豫只是双臂一撑,就越过了窗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一会儿我妈睡着了,你就赶快出去,别从窗户走,太危险了。”沈舒窈根本不敢看方豫,退后两步,靠在自己的写字台上,低着头,感觉自己脸烫的不得了。
方豫牵住沈舒窈的手,轻轻一拉,沈舒窈嘤咛一声,滚烫的脸颊就贴在了方豫的胸口,还没等沈舒窈转过脸来,就感到自己的唇珠被方豫包在了口中。
“唔……”沈舒窈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炸裂了一般,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摩天轮上的感觉。
其实这并不是这半年来两人第二次亲吻,这半年两人腻腻乎乎的,除了最后一步没做,该做的都做了。
人的身体反应和心理是息息相关的,心理状态不同,亲密举止的效果自然也不同。
“不,不要在这里……”沈舒窈声若蚊讷,口气温热,“我妈就在旁边。”
方豫本身也没想再进一步,只是揉了揉,同样吐了口气“那我陪你到天亮?”
沈舒窈咬着嘴唇,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方豫,点了点头。
“我的床是不是很小?”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沈舒窈紧紧贴在方豫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和陆嘉言两米的大床不同,她的床是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两人在上面都只能侧躺,而方豫块头自己一个人都快把整张床占满了,把沈舒窈挤得紧紧的。
“我爸妈离婚了,所以我明天只能陪我妈。”沈舒窈低声道。
方豫把沈舒窈搂得更紧了一点。
沈舒窈自言自语道“我妈非常恨我爸,认为当年一定是他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要离婚,可是我知道没有,我爸只是实在忍受不了她了。”
“但我并不认为我爸没错,他太软弱了,无论什么事情都选择逃避,他害怕一切冲突,就连离婚,都是借着我妈的口提出的。”
方豫知道,沈舒窈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因此也没有说话,只是把胳膊换到了沈舒窈头下,让她的姿势更舒服一些。
通过沈舒窈的叙述,方豫也更加了解了沈舒窈的家庭状况。
在外人看来,沈丽君工作能力强,待人接物都没什么问题,虽然有些严苛,但在单位里面也算有口皆碑。
而且,所有人都认为沈丽君一个人把她拉扯大,为她付出很多,很不容易。
但沈舒窈根本没办法和其他人说的就是——沈丽君对外人和对家人完全是两个人!
对待同学、同事、一般朋友这种关系,沈丽君看上去如沐春风,时刻都能为他人着想,虽不能算是长袖善舞,也能算广结善缘。
但对待家人,沈丽君简直就像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恶魔。
沈舒窈一直怀疑自己母亲精神上有问题,大会考后还真的成功劝她妈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说明,沈丽君没有精神病,最多是强迫症和偏执型人格引起的焦虑症,对自己的行为具有完全的认知能力。
而沈丽君,再次把自己的强迫症和焦虑症归罪于已经离婚的沈父舒建峰。
沈舒窈以前就叫舒窈。
后来沈丽君想要直接把舒字去掉,但还有个算命先生跟沈丽君说如果改成沈窈影响命格,同时还容易被同学起外号,沈丽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沈舒窈的名字前加了个沈字。
听了这种故事,方豫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和唐雨妃的人渣母亲不同,沈丽君是确实爱女儿,但畸形的控制欲让她的这份爱变得太沉重,让人窒息。
如果是类似唐雨妃继父和亲妈那样的人渣,直接送到八院去就完事了。
但沈丽君这种人,才是真难搞。
你说她坏,她也不坏,就是偏执,这种偏执却又没严重到精神病的程度,属于心理学上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同时具有强迫症人格以及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特质。
尤其动不动就闹自杀,这属于非常典型的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特征,这种人闹自杀不是真想死,而是用自杀威胁来表达痛苦并试图控制他人情感。
而且这种人还非常喜欢情感绑架,会一味的强调自己的付出,通过唤醒对方的负罪感换取自身的情感安全。
按照沈舒窈的说法,现在多少还好了点。在她小时候父母没离婚的时候,她妈更是动不动就割腕,经常是旧伤没好,手腕上就又多条新伤,当时她妈手腕上常年缠着纱布。
沈舒窈她爸呢,多少也有点问题。
看舒建峰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舒建峰年轻时非常非常帅,属于放在普通人中惊天动地的那种帅。
当时追沈舒窈她爸的女人非常多,但她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眼看中了沈丽君。
后来舒建峰和沈舒窈多少说过一点,说当时他觉得这个女生为了他吃醋到疯狂甚至想要杀人的样子,让他觉得对方是真的爱他,让他有真正被爱的感觉,这才选择和沈丽君在一起。
而且舒建峰性格非常软弱,软弱到了无论谁怎么欺负他,都不敢反抗的程度,这人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就是逃避。
当年舒建峰和沈丽君离婚,也是舒建峰跑了,彻底找不到人,沈丽君暴怒之下去法院起诉离婚,直到开庭,明明已经收到了传票的舒建峰都没出现,法院只好进行了缺席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