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还不信我呢。”
苏红瑛战术性清嗓:“咳咳,其他的不说,就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品质,还是能看出她志趣高洁的。”
苏怀瑾立刻明白姐姐说的是江夏不收钱的事。
他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毕竟世外高人嘛,跟咱们还是不太一样的。”
正在补觉的江夏完全不知道这个美丽的误会。
若是此刻她在现场,她一定会解释:本人爱财如命,至于为什么不先收那五千块钱,那是因为她有贼心没贼胆啊。
*
因睡得过晚,这次她再次睡到六点多才被闹钟吵醒。
江夏打着哈欠起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样晚上干活,白天还跟着干,她怕她撑不了几天真的会过劳死。
辞职的事要赶紧提上日程才行。
她刚一推开门,就发现秦瞻下班回来了。
他人在厨房忙活,正在炒菜。
江夏看着他在厨房忙活的背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大概是干警察的对背后的视线都比较敏感,她盯了没一会儿,秦瞻就转过身来看向她。
“起床了,饭马上也快好了。”他微笑道。
江夏怔了一瞬,有种偷看却被当事人现场抓包的窘迫感。
她点点头,立即走去阳台洗漱。
等她洗漱完,热腾腾的饭菜已被端上了桌。
“晚上是加班了吗?”两人沉默吃饭的时候,秦瞻忽然开口,“看你今天起得比上次晚些。”
江夏点点头,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对,加得还有点晚。”
回答完,她想起他昨晚没回来的事,随口问道:“你呢?最近也很忙吗?”
人际关系讲究的便是个礼尚往来,人家都主动开口对她表示关心了,她要是啥也不说,就显得她有点不懂人情世故了。
“嗯,最近是有点忙。”秦瞻道。
昨晚他直接睡在了所里。
这几天所里的事情是多了起来,但忙虽然忙,却不至于忙得回不了家。
昨天他结束工作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同事陆续下班回家,他却坐在工位上没急着动。
旁边的同事见他不急着回家,忍不住打趣道:“工作狂,你不会又打算睡所里吧?”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适当的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瞻揉了揉疲惫的眼角,没怎么理会同事的调侃。
“等会儿就回去。”他笑着说。
但等同事都走了,他却没回家,而是像往常一样去了所里的休息室。
以往他加班太晚,就直接睡所里的休息室。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明天也是要早起上班,不如直接睡所里,还省去了来回跑的时间。
不过,今天有点奇怪,自下班后,他总感觉他好像忘了什么。
洗漱的时候他在想,躺床上他也在想,可直到睡着他都没能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直至半夜,他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他才忽然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他把江夏一个人丢家里了。
等脑子逐渐清明,他才想起来,江夏晚上要去棉纺厂值夜班。
所以,这个点也不在家里,于是,他又安心地重新睡着了。
听到秦瞻的回答,江夏点了下头。
随后两人继续开启沉默吃饭模式。
领证结婚一个星期,两人的对话内容还是尬尬的。
饭吃到一半,江夏突然想起辞职的事,她辞职应该提前跟秦瞻打个招呼吧,毕竟他俩好歹是夫妻。
“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她缓缓开口。
秦瞻闻言停下吃饭的动作,抬眼看向她。
“我的身体一向不太好,而棉纺厂的工作又要倒夜班,所以,”她道,“我想把这份工作辞了。”
他点点头,道:“倒夜班确实不太好,不仅身体容易吃不消,女孩子晚上去上班走夜路也不太安全。”
“辞了也好,”他认同道,“你的身体要是实在吃不消,在家养着也行,我努努力,尽量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咱俩。”
在说出辞职的事之前,江夏有设想过秦瞻不会同意,也设想过他会同意,但让她换个不用倒夜班的工作。
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让她在家歇着,养家的事他来。
当然,她也没打算靠他来养,死过一次的她,再明白不过,没有谁比自己更靠得住。
只是方才他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包含了几分动容。
“嗯。”她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
与此同时的苏家。
深夜,苏怀瑾被渴醒,于是来到厨房的冰箱找汽水喝。
他用起瓶器撬开汽水瓶盖,扬起玻璃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汽水。
冰镇的汽水顺着喉咙食管下肚,简直又爽又提神。
此时已经入秋,外头秋风阵阵。
苏怀瑾顺手推开通往院子的落地窗,站在院子里吹着微凉的秋风。
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吹在脸上,一下便卷走了身上的燥意,苏怀瑾爽得又灌了好几口汽水。
“苏怀瑾——”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女声,给他吓得差点被嘴里的汽水呛死。
苏怀瑾猛咳了几声,回头一看,才发现苏红瑛正靠在角落的躺椅上。
夜里院子一片漆黑,连束月光都没有,苏红瑛又坐在角落从始至终没发出丁点声音,他自然发现不了她。
“姐,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苏怀瑾一脸惊魂未定道。
“谁让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偷喝汽水。”苏红瑛声音懒懒道。
“我是被渴醒的。”苏怀瑾满脸无辜地解释。
“倒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躲在这吓人干嘛?”他反问。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红瑛理直气壮道,“吓的就是你这种胆小又心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