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这个中毒要怎么治?"江夏问。
“我开个单子,你先去查个血查个尿,看看中的是什么毒。“医生道。几分钟后,江夏拿着单子走出诊室。
见她出来,秦瞻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他问。
江夏:“医生说我不是生病,是中毒。”
“食物中毒。"她加重语气强调道。
秦瞻惊得瞪大双眼。
“食物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你平时不都在家吃饭吗……”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什么。“是有人下毒。”秦瞻看向她说道,同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一个他们谁也没想到的人。
但好像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为什么医院始终查不出江夏生的是什么病,因为下毒的人就是给她看病的人。
她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江夏,自然不会告诉她,她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思及此,秦瞻眼底闪过一抹阴沉的寒光。
没想到她看似无害的外表,内里竞隐藏着一颗如此歹毒的心。枉江夏还把她当做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这时,他又看向妻子,当她从医生口中得知向她下毒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她该多心寒与失望。
江夏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做,等我得知这件事时其实不比你少几分惊讶。”
而后,江夏依次做完检查,检查报告要等下午才能出来。两人正好出去吃了顿饭。
下午检查报告出来,女医生拿着报告查看,说:“根据报告和症状,像是亚硝酸盐中毒。”
“而且还是慢性中毒,"医生补充道,“你的那位朋友应该是少剂量多次投毒。”
听到这话,江夏感觉自己整具身体都像是泡在冷水里。少剂量多次投毒。
一听便是蓄谋已久,且投毒的人下定决心要她的命。可投毒的人偏偏是她的朋友。
单次投毒,这人可能还要跟自己的良心做挣扎,但多次投毒,投毒人的内心怕是早已经麻木,剩下的就是看着她慢慢死亡。不过,桑谷雨确实是眼睁睁地看她慢慢走向死亡。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
每次桑谷雨拿给她糕点,还都是带着温柔和善的微笑,说着关切她的话语。而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是真的,只有要她的命的决心是真的。一想到这,她便如坠冰窖,整个人从头凉到脚。桑谷雨用甜言蜜语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她不仅用毒害她,还毁了这段友谊,伤了她的心。
在江夏陷入思索时,医生说道:“好在发现得及时,又是小剂量下毒,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
“我给你开点对症的药,然后就是别再吃你朋友送的东西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江夏和秦瞻都是连连点头,桑谷雨送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再吃了。“医生,我这中毒时间长,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她问。女医生露出和蔼的笑,说:"中毒不算深,后遗症应该不会留下。”听到医生的回答,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看完病后,他们没在沪市继续逗留,休息一晚后,隔天就立刻回了高林市。因为还有未办的事没办完。
两人于早上四点多返回高林市,他们返回的那天正好就是周末。江夏到家后,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们去沪市时遗落在桌上的蛋黄酥。她盯着蛋黄酥一时愣神,脑海里出现的是一些混乱的画面,桑谷雨送她羊绒围巾和手套、送她医药箱,给她治体寒的方子,以及做各种好吃的送给她。她们曾经的友谊,曾经的笑脸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有就是桑谷雨在医院逗小孩的画面,那时她脸上的温柔与耐心,难道也是假的?
以及前年过年时,一个小孩患者的母亲,对她的感谢,也是真心实意。既然能换来真心实意的感谢,那代表她曾经的付出也是真情。正当江夏陷入踌躇之中时,秦瞻将那盒蛋黄酥收了起来。“这是桑谷雨下毒最直接的证据,明天我要带去局里化验,测一下她下的到底是什么毒。"他说。
江夏点头,没说话,似还未从飘远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夏夏,你不会突然心软吧?“秦瞻犹豫之后,他还是试探性地问出口。江夏却是坚定地摇头。
“心软?“她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道,“我怎么会对要害我命的人心软,我还没那么蠢。”
“我只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她道,“我想了又想,我和她并没有什么矛盾,她为什么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呢?”“还是如此心思缜密的下毒,如果我们这次没去沪市,而是继续留在高林市,继续去市人民医院治病,那我真的会像上一世一样病死。”“上一世,你跟桑谷雨也是好朋友吗?"秦瞻突然问道。江夏点头。
“根据两世的记忆,我觉得她下毒的时间点应该差不多,因为上一世我也是从八月中旬起,身体突然变差,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过于劳累导致的。”“虽然那段时间我确实很忙,"她补充道,“其实哪怕重生后,我都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是过劳死。”
“为此,我还记恨上贺星舟,觉得是贺星舟放任我过度劳累,对我不够关心,所以才导致我过劳死。”
“所以,我重生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解除跟贺家的婚约。”“一来,我不想重复上一世早亡的命运,二来,我对贺星舟生了怨怼,与他产生了隔阂嫌隙,确实不太适合再做夫妻。”秦瞻听着她的解释,才彻底明白当初江夏对贺星舟避之不及的真正原因。“你刚刚问我,是否对桑谷雨心软,试问一个两世都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她心软。”
“我心软?那她害我的时候可有心软?”
“医生说,她是少量多次下毒,她得多恨我,才会选择如此折磨人的方式要我的命。”
“她下毒一步步搞垮我的身体,让我缠绵病榻多月,上一世最后我死的那个月,每天我都在遭受着病痛的折磨。”
江夏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眼泪不由涌了出来。之前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