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停下脚步。
那是李左车曾经借她开宴会的宅子。
“不知架空历史之下,战国四大将领'的李牧,是个什么下场。“赵闻枭看着风雨中飘动的白幡,颇有几分感慨,“但愿他能得偿所愿死在战场之中,而不是沦陷在赵王迁的猜忌里自尽而亡,或是被赵国人诛杀。”火凰惊奇:“你怎么突然感性了?”
赵闻枭幽幽看它一眼,道:“大概因为,我还是个人吧。”尚有七情六欲,保持不了恒久不变的冷血无情。火凰。…”
又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吱呀一一”
一人一统日常拌嘴时,门扇忽然被人拉开。门扇背后一身麻衣的那人也很眼熟,正是少年李左车。他身后站着的小少年,也是一位熟悉的朋友一-韩国,张良。赵闻枭不知他们怎么混在一起的。
史书也没说啊。
“是你。"李左车眼眶肿胀泛红,看她的眼神透出几分挣扎痛苦,“你也是秦军派来离间的人?”
赵闻枭摩挲着腰间的秦剑:“如果我说不是呢。”张良似乎想起什么,也瞬间红了眼眶:“你若不是,为何招摇于长街之中而秦军不拦?那些逡巡于城内的秦军见你,又为何恭敬行礼!”“盯我的是你们。“赵闻枭望着宅子高处,恍然大悟。张良比李左车激动多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接近我们!”“隐瞒身份是真的,但是接近你们只是意外。“赵闻枭看着脸色又白又红,一脸随时会昏过去的小少年,笑了,“我是个商人,只为赚钱而来。”李左车定定看她:“为秦国赚钱吗?”
赵闻枭”
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很好奇:“我脸上刻了很多′善'字?”“你脸上刻满虚伪!“张良怒斥道,却被风雪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但那一双眼,却仍然死死盯着赵闻枭。
赵闻枭跟火凰感叹:“这不对啊,张良在历史上,不是有名的病弱美人谋士吗?他不应该一脸苍白,握着单薄身形的胸口,一脸随时会死的虚弱样子?”火凰。…”
数据没录入,谢谢。
“也不对。“赵闻枭自己给自己解答,“美人谋士还和那什么大力士一起抡一百几十斤的铁锤,砸秦始皇来着。”
她看着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张良,心想,病应该是真病,但…就得呵呵了。
“你还挺了解我。“赵闻枭抱臂看张良,“我这个人呢,向来只对自己人真诚,对待外人那都是一视同仁的虚伪。你也不算看错我。”张良:“你!”
“几年不见,那么恨我?“赵闻枭稍一思索,“哦,是了。秦王给我封了个鸣凰侯′的官儿来着。”
在外人看来,她可不就是秦国那边的人。
谁信她只是在敲竹竿,做生意啊。
“没错,我就是恨你。“张良握紧两只拳头,“阿父死了,阿弟死了,公子非也被秦处死了。我恨秦国,恨秦王,恨秦军,恨假守腾!我恨你!!”“性子这么烈。“赵闻枭大拇指把秦剑顶出,“唰”一下亮了刃,闲凉道,“你这样,就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张良厉声质问,放言道,“你不杀我,我以后就要杀了秦王,杀了你!”
赵闻枭大拇指松开。
剑鳄"唯"一下,砸在剑鞘口。
她缓步走向大门,李左车警惕拉着张良倒退几步,欲要关门。赵闻枭抬手压住门扇,笑看张良一眼,又看向大堂棺木。要是她没猜错,那应当是李牧的棺。
“好啊,我等你杀我。”
“不过现在,我是来吊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