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妆早早就做好了,她草草扒拉几口饭菜填饱肚子,细细交代了福康一番,然后便带着两个伙计离开唐记食府,堪称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玉重楼依旧是蹭饭第一名,他正要把一半饭菜打包入食盒,见赫连晔来了,放下了食盒,笑着给赫连晔拉开椅子,摆好碗筷。
看不见唐绾妆的人,赫连晔虽心痒难耐却故意忍着不问,不然显得他多稀罕那个人似的,一顿饭下来,他的脑海里充斥着一幅画面,唐绾妆躲在屋里蒙着被子啜泣不止。
饭后,福康送上来茶水,赫连晔似是随意一问,“她呢?”
福□□怕说错话,小心翼翼,“唐掌柜说要练习骑马射箭,向我打听哪家马场好,我说了城南马场,她就带着两个伙计走了。”雁州城南只有一家马场,在赫连晔名下。
赫连晔温然的眸光缓缓冷冽如冰川,起身去了前面的三楼,玉重楼跟过来,笑着说两人好久没有下棋了,他手痒的不行。
第一盘棋,玉重楼输了,他习以为常,“王上,再来一盘?哟!下雨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么你给唐掌柜送把伞表示一下关心?你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赫连晔听力惊人,早就听到浓密的雨声从城南方向压过来,脑海里早就充斥着一幅画面,美人被淋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鸡,瑟瑟发抖……等待着和马场的主人靖王邂逅一场。
从福康嘴里得知唐绾妆的去向后,赫连晔笃定唐绾妆从福康那里套出来那家马场是靖王的产业,他不由自主地狠狠吃醋生气,吃靖王的醋,气唐绾妆喜新厌旧,水性杨花。
即便如此一心二用,赫连晔也轻松地赢了一盘,此刻,玉重楼随意一说,正好精准说中了赫连晔的心思,他薄唇抿了抿,醋意十足,“没教过你做事需心无旁骛?人家不恋我了,改恋靖王了,借钱被拒反而迎难而上,随她去。”
虽然玉重楼不清楚借钱梗,但是浓烈的醋味儿扑面而来,他被灌了一肚,王上吃醋了,猛吃自己的醋,这事儿真新鲜,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他也不信。
早知道有今天这个困局,当初他就该直白地告诉唐绾妆,晏少君就是靖王本尊,“王上是当局者迷,靖王居功至伟,丰神俊逸,大晟女子哪个不倾慕神往?”
赫连晔薄唇抿成一线,当局者迷?他一点也不迷好吗?他都不用怎么想就了如指掌,从他和唐绾妆认识那天算起,唐绾妆好多次表态心仪靖王,靖王就是他最大的情敌,情敌是自己,这种滋味轮到谁,谁切身体会了才知道有多不好受。
玉重楼比不得赫连晔,一心二用之下,早已汗流浃背,步步显露败迹,赫连晔神色漫不经心,却是步步稳,准,狠,尽显战神之杀伐决绝。
一连九盘棋,玉重楼盘盘皆输,毫无招架之力,却觉得酣畅淋漓过足了瘾,半月二十天不会再手痒了。
“再来?”赫连晔淡漠地睨了玉重楼一眼,他很欣赏玉重楼这种愈挫愈勇的良好品性。
“不了不了,王上,我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玉重楼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认输的瞬间如释千斤重负般轻松,看看窗外滂沱大雨,他一脸忧色。
“王上,这样的雨天极易染上风寒,体弱者轻则卧床不起,重则丢了性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斗胆猜测,你也不希望唐掌柜有事吧?”
“她又不傻,不会躲雨?”赫连晔烦躁的不行,想找的姑娘找不见,想套牢的猎物又迟迟不入套,俨然还是个高明的猎人,最终谁是赢家不得而知。
“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猜得透?或许,她故意淋雨以显示邂逅靖王的诚意?”旁观者清,玉重楼真心希望赫连晔和唐绾妆始于初见,止于终老,又忍不住撮合。
赫连晔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棋子把玩,“那就好好淋着……你派人给她送套衣服,再带她看看大夫。”无情,有情,都在一念间。
“王上,这里只有那一套完整的女装,算了,我还是派人去买一套吧,你知道唐掌柜的尺寸吗?”玉重楼想试探一下,那个姑娘,唐绾妆,这两个人在赫连晔的心里孰轻孰重。
当初,那个姑娘离开翠烟楼时穿走了一套衣服,他得了赫连晔的授意,又订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如果赫连晔舍得把这套衣服送给唐绾妆,那就证明唐绾妆更重要。
“不用那套,她的尺寸……算了,不用买了,我过去一趟。”话落时,赫连晔把那颗棋子猛地丢入棋盒,起身离去,步履生风。
玉重楼儒雅的脸上扬起一抹名为发现秘密的微笑,唐绾妆在赫连晔那里已经很重要了,以致于赫连晔知道她的尺寸只愿独享。
片刻后,玉重楼收拾好棋盘棋盒,坐车去知府衙门督查公务,路上听着潇潇落雨,心里思忖,唐绾妆练习骑马射箭,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吧?
事实上真有关系。唐绾妆寻思着暗恋男神过一天少一天,如今两人陷入山重水复的境地,为了早日迎来柳暗花明,她决定练习骑马射箭。
因为玉重楼说过男神骑马射箭很厉害,那她在骑马射箭这方面学个皮毛,就和男神有了共同爱好,那样就稳稳进入了暗恋第三步,有趣的灵魂会互相吸引,共鸣。
初到马场缴纳了相关费用,唐绾妆雄心勃勃,打算每天过来耗时一个时辰练习骑马射箭,晚上再挑灯夜战赶香墨斋的活儿。
可是天公不作美,渐渐阴云聚拢压低,风不歇,小雨霏霏不息,唐绾妆戴了斗笠,穿了蓑衣继续练习骑马射箭。
骑射教习小哥服气死了,他早接到消息说主子的心上人过来学习骑马射箭,寻思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根本吃不了这种苦,更学不会骑马射箭,女子天生就是穿针引线绣花的料子。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