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
且鞮侯单于率匈奴骑兵,围堵李陵,不冲锋只俯射,李陵军回射,
对射不过半个时辰,箭矢已尽,李陵无奈,率军退到鞮汗山,
“将军,箭矢没了,刀兵也卷刃了!援军还没来!”
韩延年手下校尉,趁着匈奴还没追上,在韩延年身前抱怨道,
听到他说到援军,韩延年下意识看了李陵一眼,见将军没听到,韩延年松了口气,
压低声音,皱眉朝校尉怒道,
“援军!援你娘个头!别在这放屁!”
又大声呵斥道,
“兵刃卷了!就把车辐卸掉做武器!这点屁事还要来问我?!”
“延年。”
“唉!将军!”
韩延年跑到李陵身前,李陵坐在一块大石上,神态安详,见状,韩延年心里咯噔一下,
“你的剑给我看看。”
韩延年拔出剑,他的剑早已卷刃了,杀敌无数,砍得剑刃裂开,李陵双手捧着韩延年的剑,放在膝盖上,
“将军,我还有短刀呢!照样杀匈奴!短刀用得比剑顺手!”
李陵卸下自己腰间的剑,拔出,寒光凛冽,
这是李家的传家宝剑,景皇帝赐李广,功其平定七国之乱有功,
杀了这么多敌人,没有丝毫卷刃,依旧锋利,
韩延年羡慕的看了一眼,
馋得口水直流,
到底是宝剑啊!
与我们手中的凡品天差地别!
“借你了。”
“好啊....啊?!”
韩延年惊得跳起,磕巴道,
“给给给....给我了?!将军,您不是说笑吧!这可是您的家传宝剑!”
“谁说给你了?”李陵白了韩延年一眼,“我是借你,你还要还给我的。”
“好吧,那您用什么啊?”
“我用你的。”
“这....”
“我剑术比你高超,用这把剑也能杀敌。”
韩延年撇了撇嘴,
嘟囔道,
“您厉害,您说了算。”
李陵看着韩延年,又转过头南望,
“我知道,没有援军了。”
“将军...”
韩延年心如刀绞。
“我到今日才想明白,为何没有援军了。
这把剑借给你,等你带回长安,告诉陛下,告诉我的家人,
我李陵,是战死的。”
扑通!
韩延年跪在李陵身前,泪如雨下,
“末将愿随将军战死!”
周围的残兵,站起,聚拢而来,
他们知道,
已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了。
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害怕。
若有人伸手擦去将士们脸上的血污,会惊讶于,这些脸庞竟如此年轻稚嫩!
“我等愿随将军战死!!!”
声音不大,却有着直击灵魂的力量。
李陵满眼感动,
望着他的将士们。
多好的儿郎啊!
却因朝堂之争,要惨死在远离家乡的漠北!
“你们都回去吧。”
战士们不明将军说的话是何意,李陵背起劲弓,将最后几十根箭插进箭袋,手握韩延年的剑,
“此处离边塞不远,你们都逃回雁门关吧。”
“将军,那您呢?!”
“我?我要去杀了且鞮侯单于。”
李陵傲然而立。
单骑勤王,是李家将的骄傲。
“你们都散了吧,这是军令。
不要跟着我,大丈夫杀掉且鞮侯单于,一个人就够了。”
仅剩的将士们,看着李陵离开的背影,
久久无言。
.......
“单于!
我们都包围住鞮汗山了,险要处也都用巨石堵住,汉人就如待宰的羊羔!
大胜,唾手可得。”
且鞮侯单于只觉得厌倦,与神情激动的右贤王呈鲜明对比,
挥挥手道,
“哦,交给你了。”
“是!”
右贤王大喜,
总算是能杀掉李陵了!也总算能趴到娘们温暖柔软的肚皮上了!
不好好享受生活,谁他娘的愿意来打仗啊!
“父王!”
且鞮侯单于身后的儿单于也有些意动,且鞮侯单于回身看向儿子,
认真问道,
“你也想去?”
“是,我想提着李陵的头颅,献给父王!”
“......那你去吧。”
“是!!!”
转眼间,且鞮侯单于身边只剩下卫律一人,
“你为何不去?”
且鞮侯单于好奇问道。
卫律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如实道,
“我不想看到李陵死。”
且鞮侯单于怔住,转回身,
“我也是。”
唰!!!
所有的火把亮起!
汉人杀出来了!
且鞮侯单于站起身,俯视着山谷,随后缓缓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中的画面,
汉人是杀出来了!
但,只有一人!
汉将军,李陵!
胡人如蚁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围了上去,且鞮侯单于看不到李陵,只能踮起脚,左右换位置,
“随将军杀敌!!!”
山谷内,响起击鼓声,韩延年率兵冲杀出来,他们只持短刀、车幅,身上的盔甲也早已破烂不堪,
李陵被围的水泄不通,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能在天为顶、地为底的牢笼中反复冲杀,
杀敌已变成了本能的动作,
他只能感觉到身边的敌人如浪潮,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一会儿拥住自己,一会儿又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
李陵身边的匈奴骑兵哗的一下散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