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她现在就是。何丽英听到了桑瑜的笑声,不理解的看着她,只是她看着桑瑜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又恍恍惚惚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做错了什么。她怯生生的申辩:“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什么没有办法?是没有办法嫁人,还是没有办法活下去?"桑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何丽英吸了吸鼻涕:“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嘛。”“谁跟你说是同一个问题?"桑瑜的眉毛竖了起来:“何丽英,我记得你是想要勇当三八红旗手的女人,天天自诩要成为八十年代新青年的一个人,你现在怎么那么老封建啊?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吗?”何丽英被桑瑜喷得一个瑟缩,她愣在了原地:“女人……难道不用嫁人吗?这天圆地方,男人女人,当婚当嫁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是啊,可是也没有人规定一定要嫁人结婚吧。”“…“何丽英没有听懂。
“我的意思是,结婚是因为你遇见了好的人,他人品好、性格好,能和你谈得来,这样的人才值得去结婚,而不是单单一个对你好,你要知道,男人是最会伪装自己的,婚前的对你好是最没有价值的,而为了一个对你好就去结婚的女人,也是最愚蠢的。”
桑瑜:“如果一个人在婚前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你还要嫁给他,而理由只是和他睡过觉,那就愚蠢中的愚蠢。”
“更何况,你也不见得是跟他睡过了不是吗?“说到这里,桑瑜双手抱在胸前冷笑:“就算是睡过了又能如何?如果你一定要结婚的话,你不妨这么想一想,你以为你在意这件事,就所有人都在意吗?我刚刚可没有开玩笑,全世界有三十亿男人,砍掉老人、孩子、结过婚的,剩下能用来结婚的男人少说也有七八亿,怎么?你以为这七八亿男人之中都是跟何玉刚一样的垃圾?就找不出一个司以结婚的吗?”
“可是……可是……“何丽英隐隐的觉得桑瑜说得很对,但是又有一个无形的帽子罩在她的头上,不断的反驳着桑瑜的这一套理论,她心里着急,口干舌燥,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桑瑜也不想听何丽英的反驳,她继续说:“至于你说活不下去,那就更可笑了。我离婚了,我离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劝我,说我离了男人活不下去,那你看看我现在活得怎么样?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一点何丽英是相当认可的,在她看来,桑瑜不但活得好,还活得非常好,她不禁想起了,她因为天气热,开口就给刘玉城和桑柳涨了三十块钱,因为冯美华说想要在冬天卖绿叶子菜,就心心念念要弄大棚。这样的魄力,这样的洒脱,不要说是女人,就连男人也没有她过得好!何丽英羡慕,可是又自卑:“那是你啊,桑瑜,是你啊,我做不到的。”“你怎么就做不到?也许你不能卖菜,可是你现在在单位里面的工资,你自己不够用吗?你不拿去养何玉刚,这些钱不够你花吗?当然,如果你还想挣得更多,也不是没有可能。”
桑瑜正想带着何丽英畅享一下未来,可是何丽英却突然:“等等!”桑瑜愣了一下。
等等?等什么?
何丽英忽然直直的看着桑瑜,后知后觉的问:“你刚刚是不是说,我没有跟何玉刚睡过?”
啊?
桑瑜愣着又笑了:“姐姐!你才回过神来吗?你刚才是在睡觉吗?”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丽英已经猛地从病床上跪坐了起了,双手紧紧的掐着桑瑜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的严肃地好比是宣誓入党誓词一般。她一字一句的问:“桑瑜,你是说,我没有跟何玉刚睡过是吗?”桑瑜抬头看着何丽英,她的头发乱蓬蓬的,眼圈和鼻头还红得厉害,眼皮已经肿得连双眼皮都看不见了,可是这些狼狈都遮掩不住她眼睛里面的光,那个光桑瑜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就是曾经的何丽英的眼中应该有的那种光。桑瑜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仔细的跟她说:“以我的经验,从你事后的反应来看你肯定是没有和何玉刚睡过的。”
“真的吗?"何丽英似乎对于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接受不了,她的浑身都在发抖,不过跟之前的不一样,现在的她显然是激动的。“从我的经验上看是这样的。"桑瑜给何丽英吃了一个定心丸,但是她做事历来是要有理有据的,所以,光是她自己这么认为其实并不重要,“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确定的话,可以找个妇科医生看一下……”桑瑜的建议都没有说完,何丽英又已经坐在了病床上,仿佛一下子就虚脱了,如同那被关押了许久的犯人一夜之间被去掉枷锁之后的茫然无力。她喃喃自语,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桑瑜:“那我这么几个月对他唯命是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妈算什么呢?”桑瑜沉吟:“算你单纯,算他不是人吧。”就这么沉默的坐在了床上好一会儿,何丽英似乎又回过神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就从病床上往地上跳:“好你个何玉刚,妈了个巴子的!居然敢用这个事情来骗老娘!还居然想要控制我,还骗了我的钱!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何丽英!”
桑瑜见状一把就把她给揪住了,只不过何丽英显然是在气头上,力气很大,要不是她现在是因为营养不良和低血糖身体虚弱的很,估计桑瑜现在是不住她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桑瑜才把何丽英又给按回了病床上,皱着眉头:“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这个不要脸的烂人算账!"何丽英还在屋子挣扎着。桑瑜直接就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在想什么?你要怎么去找他算账?去跟他打一架,然后大声嚷嚷,他骗了你,你根本就没有跟他睡过!是不是!”何丽英没说话,但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桑瑜只是按着她:“英子,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对你的伤害会更大,世界上最多的人就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人,你跟何玉刚的事儿现在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要是现在这么冲上去说,我跟你没有睡过,是不是就搞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儿了?”
“你可能不明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