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又是儿子。
“老师,兵武还有一事不明?”
“问。”
“按照我们的分析,如今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前往那岐山峡谷,围追堵截段汝斜的渭水军。”
“既然如此,这琼州提防琼北王之事,您交给我就好了,又何须自己亲自在这等这么一天呢?”
樊兵武纳闷的道。
穆起章是昨天到的琼州。
大军呢,已经兵分两路。一路已经悄悄隐藏在了琼州城外扎营,准备应对下燕军。
另外一队,已经昨天就开始,往那岐山峡谷开拔了。
按理说,下燕军这边,琼州城据险守城,相对容易,那堵截段汝斜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可穆起章却因为琼北王的事,硬生生的耽搁了一天。
要知道,前线有没有穆起章坐镇,对于穆家军而言可是有着天大的影响的。
闻言,穆起章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琼北王年轻时,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这样的人,一生想要报效国家,未曾谋反。”
“就算如今,他私通下燕,那也是情有可原啊。对于这等忠心了大半生之人,总不能让他寒着心下黄泉吧。”
“兵武啊,这历朝历代的琼北王,虽然能力各异,有长有短,但都曾未曾有过造反之心。”
“刘温良更乃世间大才,且忠肝义胆,一心为国。对于这样的人,其实给他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啊!”
“可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在这种情况下,却还都在提防他们,不许他们入朝为官么?你可知,这是因为什么么?”
“这,除了皇室提防他们,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樊兵武愣住了,目露疑惑。
对此。
穆起章的神情,多出了几分忧伤,道:
“是啊,若不是当年找到了当年前朝皇室临灭亡之前,留下的复国宝藏,我也不会发现这些事啊。”
他正喃喃呢。
就见刘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门内。
一身戎装的刘温良,抬头挺胸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的,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高傲。
“穆相!”
刘温良轻轻拱手,行礼,面对这大尧第一权臣,不卑不亢。
穆起章见状,同样下马,作揖。
“王爷。”
“不知穆相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深夜叨扰,自然是有要事。王爷是聪明人,我呢,是个直人,因此,有些话我就不妨直说了。”
穆起章目光郑重的打量了对方。
“我调琼州军前往夷州,琼州空虚,而下燕又频发山火,这是个进攻琼州的好时机,我知道,王爷知道,下燕同样知道。”
“只是,你们不知道,应对夷州之乱,我穆家军足以,完全用不到那琼州军!”
“我之所以要调走部分琼州军,就是因为,我穆家军来这琼州一趟,如果只是打打夷州的海寇,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刘温良是何等聪明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是清楚了。
“所以,穆相同时还在打下燕的主意?”
刘温良一语中的。
原来,跟自己一样,打算着要引下燕进攻琼州的人,还不止自己一个!
“不错。自上次琼州之战,下燕已经休养生息了十年!这十年,他们操练兵马,且主帅托托战意高涨!”
“若是不杀一杀他们的士气,这琼州城又怎么能让人放心的下呢?”
“不过,有关这下燕之事,我们一会刀兵上见。本相今日前来,为的是另外一件事!”
穆起章的声音冷了几分。
他可没有萧宁这般情报,对于此次刘温良的计谋更无半点了解。
如今,在穆起章的心中,这刘温良显然是一个叛国之臣。
面对叛国的叛徒,他已经很是隐忍了。
“哦?请穆相详说。”
刘温良皱了皱眉,想要听听这把控了朝政的大权臣,想要说点什么。
“你此次为了一生不寂寂无名而造反,自是死罪难逃。本相念你之前半生纯良,不想你就这样带着怨念去那黄泉之地。”
穆起章说到这里,目光隐隐能看得见几分惋惜。
看起来对刘温良,还有了几分同情之意。
“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却一生未得朝廷重视。这等壮志难酬,怀才不遇,本相懂。”
“因此,你在生命的尽头,想要拼死一搏,在史书上博得片名,不让自己的大才一生未曾得以施展,本相也能理解。”
“对于你的心情,本相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因此,本相想让你,闭着眼睛安心的下黄泉。”
穆起章说着,在怀中缓缓拿出了一卷有些褪色的黄色锦书。
“你祖上是前朝皇室,你身上流淌着前朝皇室的血脉。可是,你大抵不知道,你们祖上流传下来一门,有点类似于如今,那儒门孔难所宣扬的修行方式!”
“儒修们提到过,但至今未曾现世的语力!你们家族,将此称之为,红愿,即以血命之言,对人留下诅咒。”
红愿?
听到这话,樊兵武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就见穆起章接着道:
“其实,大尧的皇室,从来未曾负过你们刘家!当年,你们刘家的刘央随萧家起兵,建旷世功勋。”
“战后,却被发配琼州之地,听起来,的确是一段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
“可是,你们不知道,当年前朝皇室对你们刘央一脉,满腔恨意,所以以前朝皇室三人之血躯,对你们这一支族人的血脉,留下了红愿!”
“这就是那红愿的具体内容……”
刘温良目光怔怔,打量着这已经褪色的锦书。
上言:
【以三者纯粹的皇室血脉之名,换为萧氏效力的刘央后人,多灾多难,永无宁日。】
【若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