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诵某种特殊的咒语。
同时,她拎着桃木剑一阵乱舞,刺向洋洋洒洒飞舞的黄符。虽然很有可能只是乱刺,但看起来还颇有章法,很是唬人。
难怪她能骗到人。
至于这祈福究竟有没有什么作用嘛……很难说。
各种越飞光看不懂的仪式之后,李悬仙收了剑,缓步从台上走下来。
台下其他人神色各异。
骗子们各自知道对方的斤两,也大多清楚,这些符纸、桃木剑什么的根本没用。
可话虽如此,众人还是乐此不疲地搞一些祈福、除灾之类的面子工程。
就算没实力抢功劳,至少也要让刘寿看到自己的苦劳。
越飞光抓住机会,走到李悬仙身边,露出灿烂无害的笑容:“这位姐姐……”
李悬仙扭过头,在看到越飞光的瞬间一怔,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而被她观察着的,并非越飞光,而是某种更抽象、更难以预测的存在。
越飞光不着痕迹地皱起眉,躲开她的视线。而李悬仙也回过神,脸上又挂上了爽朗的笑容:“嗯?新人?”
转过身,又看到站在她身旁的庞星二,笑容更是热情了几分,缓缓扬起嘴角。
“怪不得来找我,看来是庞少爷介绍来的。”
庞星二道:“是她自己要找你的。”
说着,他又看向越飞光,最后一次提醒:“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嘴里没什么真话。还有,你……你……”
他停顿两秒,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良久,他才继续开口。
“你最好别买她的东西。”
说完这几句话,他转头就走,那脚步飞快,好像多在这里停留一秒,就会多损失一两银子。
越飞光看着李悬仙:“他好像很怕你。你骗了他多少钱?”
“这个嘛……”李悬仙抬头看天,似乎在计算自己的得失,“也就几百两。”
“银子?”
“黄金。”
越飞光:“……”
怪不得李悬仙见了庞星二那么热情。这种人傻钱多的大肥羊,可不多见。
李悬仙摆摆手:“这都是正当交易,不是骗。他在诽谤我,你可千万别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越飞光如实回答道:“我叫越飞光。”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李悬仙轻轻“咦”了一声。
“越飞光?原来他们说的越飞光就是你啊!”
越飞光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你知道我?”
原主活动范围一直在青槐村一带,连县城都没出,更没到过同阳郡,应该不至于这么有名吧?
“当然知道了。不只是我,大家都知道啊。”
李悬仙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就是得罪了陈孟伯,刚来就要被分配去守夜的新人吗?哦?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越飞光:“……”果然。
她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越飞光叹气:“……现在知道了。不过,守夜是什么意思?”
她倒没有过于慌乱。
见她表现得还算镇定,李悬仙拍拍她的肩膀,又环视四周。
有几个人已经注意到越飞光这个新面孔,正悄悄盯着两人,试图偷听两人的谈话。
“这里人多眼杂,到我房间去说。”
越飞光没有反对,跟在李悬仙身后,来到了她的房间。
两人房间就在隔壁,李悬仙房间的布局和越飞光房间一般无二,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越飞光托着腮,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暗自打量着对方的神情,试图从李悬仙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但李悬仙看上去很坦然,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审视。
“我有些好奇,你怎么惹上陈孟伯了?”
李悬仙一边给她倒茶,一边随口问道。
茶叶在杯中沉浮,热气缓缓升腾,冲散了秋天的凉意,氤氲出一层薄薄的雾气。
越飞光摸着茶杯,思索两秒,还是将中午的事和她简单说了。
“这个陈孟伯是谁?很有名气吗?”
“他?”李悬仙笑了一声,“他可是陇山郡的土霸王。”
说起陈孟伯的发家史,倒也有几分传奇色彩。
很久以前,他也不过是个走街串巷卖假药,兼职给人卜卦看相的骗子,混得还不如越飞光。
但十几年前,陈孟伯有了奇遇。奇遇的内容是什么,陈孟伯守口如瓶,众人不得而知,但结果是可以看到的。
只在一夜之间,他便拥有了某种力量,自此开始成为各巨贾富商的座上宾,在此过程中积累了相当多的财富。
有人说他是与鬼神做了交易,有人说他是得到上天庇佑。
不管真相如何,陈孟伯就是靠着这种力量积攒了几百名弟子、上万名信众,成了陇山郡内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的势力之大,连郡守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豪横,不许任何人忤逆他。
越飞光道:“他的肚子?”
李悬仙慢慢摩挲着茶杯,眼眸低垂,似乎在斟酌着语言。
“正是他发迹之后,他的肚子才越来越大。江湖传言说他的肚子是一个聚宝盆,里面藏着取之不尽的金银珠宝。黑市甚至有人高价悬赏他腹中之物。”
越飞光拧起眉头。
金银珠宝?不……他那圆鼓鼓的肚子里装的,绝对不是什么死物。
似乎是看出了越飞光的想法,李悬仙轻笑一声。
“那也只是传言。但不管怎么说,你今天肯定惹上他了。陈孟伯此人最为记仇,你可要小心。”
越飞光点点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至于守夜……”李悬仙放下茶杯,抱胸看着她,“是为刘香君守夜。”
越飞光心中微动:“为刘香君守夜?”
“是啊。不过不用进屋,只要在屋子外面守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