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你这大家闺秀出来的,竟然比路过的麻雀气量还要小。” 谢冬织道,“你遇到我时,我的确是刚与他分开。” 闻言。门外的房珠玉已然沉下脸色,忍着恼怒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想嫁给他。” 谢冬织抄起手臂,“也不是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撩进碗里就是菜。” “你!”房珠玉气急,“我不许你这样说柳尚书!” 谢冬织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二小姐脾气竟然这么大,见风使舵道,“好好好,我不说,那你放我出来。” “你不是被你爹赶出来了么?”房珠玉看她软了态度,又是嬉皮一笑,“听说你总是坐在大堂柳尚书的椅子上睡,那你现在也该尝尝睡仓库的滋味了。” 谢冬织“呵呵”一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懒懒道,“那挺好的,至少能睡狐裘了。就是旁边你数过的皮草有股膻味。” 房珠玉说不过她,气急败坏道,“你且嘴硬吧你!” 说完便摇着头上的钗走了。 谢冬织闭了闭眼,很想骂一句脏话,却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半天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抄完书时夜幕刚落下,门外亮起了灯笼,影子摇摇晃晃。 “诶!伙计,仓库中还有人!”她喊着外头点灯的人,然而对方的影子也有些战战兢兢,“谢记,不、不是小人不给您开,是房记说了,给您开门的人都是与户部作对……小人实在是不敢,您见谅。” “……受不了了。”谢冬织立在窗户前,盯着窗纸,看着对方的影子随着人越跑越远,正想收回视线时,却看见了木质窗棂上出现了一个圆洞。 她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微微拉开距离—— 果然看见了一只白色肉虫自洞口钻出,原本榫卯结构的窗棂,已经被蠹虫啃出了一个大洞。 她计上心头,拿着蜡烛,在仓库里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把砍圆了刃的刀。 “这工部仓库里,简直就是百宝箱……”她感叹了一句,随即拉开架势,举着刀柄,开始往榫头砸。 * 柳长宴踩着天黑回到了工部,届时堂中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然而洪员外揣着袖子来了,“尚书大人,房记把谢记关在仓库了,不许人给开门呢。说给开门就是与户部作对。” 柳长宴扶额,“我知道了,下次这种事不必汇报了。” 洪修文“诶”了一声,说着回家去了。 柳长宴今日的公文批的已经差不多,他此时正准备给桌上摊开的那本收尾,又见换上了常服女装的房珠玉走了进来。 “我有话想对柳尚书说。” 柳长宴头也没抬,取了朱笔给公文画上红圈,“说。” “我想借一步说话。”房珠玉绞着手帕,自顾自道,“我、我先去偏亭等你。” 柳长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公文整理好后,便去了工部长廊延伸出来的八角亭。 圆月高悬在头顶,夜风微凉,亭周的荷花已经收了叶子,看起来蔫蔫的,毫无精气神。 “我来工部已有几日了,柳尚书对我的印象如何?” 房珠玉心里揣着几分期待,直言不讳。 “这个……”柳长宴略一点头,似是在斟酌语句。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不了重活累活,一遇到下雨天就往家里跑不来工作…… 柳长宴迅速地把洪修文呈上来的折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而后做了个不得罪人的总结:“房二小姐自然是十分好学的。” “那你……可愿意我一辈子留在这儿帮你?”房珠玉抿着唇,抬起头,期期艾艾地望着他。 “这恐怕不行。”柳长宴突然觉得头疼,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他无措地别开目光,“此事二小姐的爹恐怕不会同意,再者,我如今也没有要成婚的打算。” 房珠玉有些受伤,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是因为谢冬织吗?” 柳长宴把视线自亭外枯萎的荷花上收回,他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落在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这二者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二小姐,还请您另寻他人……” “倘若我非要嫁你呢?”房珠玉着急了,她看着柳长宴俊朗有神的侧脸,心情却像亭外的雨一样缠绵。 只见对方背着手,安静地垂下眼眸,良久后才笑起来:“你嫁给我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自然是做贤妻呀,相夫教子,为你洗手作羹汤,为你更衣,为你排忧解难……”房珠玉面颊微红,声音也又轻又细,“我爹也会喜欢你的。” “倘若我忧国之忧,你又该如何排解?若有一日我因政被人追杀,你又该何去何从?” 柳长宴分明是笑着,但房珠玉却在这一刻听出了冷嘲。 见她不说话,柳长宴又道,“若是今日被关在仓库里边的是你,你会如何处理?” “我……不会被关在里面。”房珠玉愣了愣,而后又反应过来,不甘心道,“就算是被关在里边,也会有人来救我的。” 柳长宴终于没再笑出来,他摩挲着指尖,低低道,“连这么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