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渡的母亲,你就是这种态度跟我讲话的?”
书舒脸色未变一分:“你就是裴渡的祖宗,我也是用这种态度跟你讲话。”
宋女士想用长辈的名头来压书舒。
书舒压根不吃这套,倘若对方以礼待人,那么她自然也会以礼待回去,她不对不懂得尊重人的人和颜悦色。
裴渡的母亲又如何,她是跟裴渡本人谈恋爱,又不是跟他妈谈。
(2)
宋女士是收到指示来拆散儿子恋情的。
本以为是手拿把掐的事。
毕竟她这种身份,对付一个丫头片子,随口两句就能轻易打发了。
可结果。
宋女士几乎是又惊又怒,正要张口教训,待看清楚书舒脸的那瞬间,她整个人滞住。
“你先站住!”
宋女士下车,走到书舒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舒。
像,真是像,简直太像那个人了。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宋女士出神地问书舒:“你……你是不是姓谢?”
书舒充耳不闻,径直走开。
“你就是姓谢!你父亲是谢英廷!”宋女士喊住书舒,她反应过来:“书音?你的全名其实叫做谢书音才对吧,我没有记错,你的母亲,叫书蕴。”
书舒脚步顿住了,而后缓缓转过身。
宋女士话里内容是真还是假便已经有定论。
书舒看向宋女士,目光里全然陌生。
她不认识她。
“你不认识我,我可知道你。”宋女士表情里有淡淡的讽刺:“曾经海城谢家唯一的小掌上明珠,谢书音?”
她着重强调曾经二字。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已故父母的事情,怎么样,现在有时间了吗?”
宋女士改变主意了,她想做的不仅仅只是拆散裴渡恋情了。
书舒:“你姓什么。”
宋女士姿态高傲:“宋。”
书舒看了会儿她,忽然弯唇说:“好啊,我有时间了,那就,聊聊吧。”
…
京市裴家主宅。
装潢华丽的客厅里。
宋女士让佣人将茶水和精致的点心端上来,推至书舒面前。
招待书舒?
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如此好心。
宋女士施舍般示意书舒吃糕点,口中道:“对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生活感到很怀念吧,可惜,谢家破了产,又怎么能够再回到从前呢。”
书舒坐下后没动点心,也没说话。
宋女士:“哎,你也是个让人可怜的孩子,从云端跌落至尘埃,肯定不会习惯,所以才这么想方设法的跑来勾引我的儿子。”
书舒还是没说话。
宋女士:“所以这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谢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父亲识人不清,被一个毫无门第的哑女用手段蒙骗,成功上了位,进了谢家的门。”
海城谢家的二公子谢英廷曾是世家圈年轻一辈中的风云人物。
他样貌生得出众,一双灼灼桃花眼柔情又温润,他性格开朗健谈,讲话时声音总是透着股散漫劲儿。
很招女生喜欢。
但他看似好相处,边界感却强,不可能就会直接不留情面的拒绝,让人望而却步。
直到某天他约朋友在运动馆打网球,无意间瞥见个来送花的姑娘,一眼钟情,当即就看红了脸。
那姑娘叫书蕴,长相温婉如水,独自经营着小小的一间花店,可惜的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不甚失声,是个哑巴。
众人从未见过谢英廷如此死皮赖脸的追求一姑娘,又是疯狂买花,又是学手语的,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他们一边调侃谢二公子铁树开花,又一边预测等新鲜劲儿一过这花就要谢,两人身份悬殊摆在那里,指定长不了。
而大约一年半后,众人等来了谢英廷和书蕴的婚礼邀请函。
这两位真修成正果了,且婚后那叫一个蜜里调油,朋友聚会时谢英廷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家阿蕴怎么怎么样。
他们很幸福,却也差点错过。
世家圈内一直有心怀不轨的人在紧盯着谢家的婚事,盼望着能与其联姻好助力于家族。
可谢大公子谢英恒只沉醉他的正义律师事业无法自拔。
就只剩下个谢英廷。
于是,被谢英廷钟情的书蕴便成了众矢之的。
接着她花店就被频繁投诉,她本人也被尾随监视等等等等遭受各种恶意行为,对方想要以此来吓得她不敢再和谢英廷在一块儿。
可书蕴这姑娘性格和她的模样并不相符,她既然认定谢英廷,就只会越挫越勇。
…
“你大概不知道你母亲书蕴有多贱,为了嫁入豪门,是什么委屈都能受呐,就算被人关在厕所一整夜,吓得脸煞白出来了也还是要跟你父亲在一起。”
宋女士越说越起劲,明明是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在叙述,可她眼底尽是痛快,她轻蔑地对书舒说:
“我看不上她的作风,自然也看不上你。”
“说完了吗——”
书舒全程没说过一句话,直至等到最后才淡淡出声。
宋女士有点惊讶。
因为她没有在书舒脸上看到任何意料之中类似于愤怒或者仇恨的情绪。
“装模作样。”宋女士呵了声:“说吧,你要多少才能离开裴渡。”
然后她听见书舒说:“我不止想要钱。”
宋女士皱眉:“那你还要什么?”
书舒一副期待的模样:“如你所说,我确实挺怀念以前富有时的生活的,所以,我还想再在这里体验一次。”
宋女士狐疑:“……就这样?”
书舒:“就这样。”
宋女士:“你想怎么体验,在这里住?”
“不用,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好了。”书舒说:“先把这里所有的佣人喊出来,因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