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小友两个人便足够了。”然而,片刻后,陈灵带着两个人缓缓走下来。事情转变得十分突然。
张牧对上陈灵那双蒙着素纱的白目,顿时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口中嘀嘀咕咕着什么话。
老鸨见事态不对,想来方才又说错话了,心中一慌,便也跟他颤颤巍巍跪下来。
当今皇帝都要敬让三分的卦圣,竟然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下跪?陈灵却习以为常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牵上了崔善善的手:“不必。”崔善善愣愣地跟她牵着手,忽然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抬眸与她对视了片刻,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老鸨在人前这样吃瘪,两次马屁都拍上了马腿!陈灵听见崔善善笑了,一双恬然的眸子微弯,她淡声对老鸨道:“我方才算出此桩诡事乃你命中最大死劫,两个人,真的…够了?”老鸨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几个人,最终还是认了命。她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所储的钱银都要给了眼前的崔善善,心下便一阵肉痛。她铁青着脸,内心如同受到了重创,痛心心疾首地回道:“既然您都这样说了,三千两就三千两,不多不多…
陈灵说:“如此便好,我们需要准备一下,明日午时会到你的花楼调查。老鸨点点头,随后便落荒似的逃了,不愿再在此处多呆一刻钟。周遭的邻居见她来时气态不凡,只是跟崔善善说了半日的话,便顶着一张失魂落魄的脸走出了东街,昔日倨傲的地头蛇竟然在崔家碰了壁,邻里一时纷约称奇。
大
入夜,几人接连回了屋,崔善善正要休息,却听见楼下仍传来那老叟淡淡的声音。
她推开小窗,发现两个人还在聊。
她耳力不够好,只能听见那老叟说什么“新人神”之类的字眼。崔善善想到人神,便想到师尊先前对蔺玉池那几番训诫。人族气运衰微,他似乎是被仙盟的长老们看中,日后要成为新人神。可蔺玉池身份分明那样复杂,仙盟这分明是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呀!望着那张牧跟陈灵交谈的身影,崔善善颇有些忧心忡忡,她叹了口气,不愿再乱添猜测,便睡下了。
这厢,陈灵站在月光下,银白的眸子闪着微光。张牧淡声说:“既然崔善善是您选中的人,老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此人命薄福浅,未来的道路许是会走得很艰难。”陈灵摇摇头,只说:“她会走下去的。”
张牧叹了口气:“可…人神这个位置也并不好当啊。”他抬头望了眼崔善善破败的小院,又望了自己方才来时的路,叹了口气:“不过,此番也是她的一个劫数,赌一赌也未尝不可。”他骑上青牛,朽木一般衰老的身躯坐在青牛背上,晃晃悠悠的。“倘若此劫她能坚守道心,克服内心恐惧的话,老朽宁可豁出这条命,也会送她一个机缘,助她一助……”
老人的声音随着晚风逐渐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