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你是他请来的,怎么说他也应该在这儿待客,可是实在不巧,我爹有件要紧事儿得他去办,早上急匆匆走了,答应了明儿能赶回来,让我替他向神官长道歉。”
“储君殿下与帝姬邀我来,我就已感激不尽了,哪有主人向客人道谢的理。”故安道。她对这中弯弯绕绕隐约猜到五六分,但觉多思无用。涂山幸请她喝酒,她便喝酒。正如涂山野所说,青丘胜景,最适散心。
涂山幸一笑,红裙金饰在屋中灯下镀上层暗影,“我不知大哥是如何同你说的,今日这番相邀,主是我的意思:自九重天与神官长相见,就觉十分投缘,却没机会多说几句话,便趁这时节,趁贺你登位,主动出击……”
故安越听越觉口风不对,又想起当年和涂山幸见面的情景——着实算不上什么美好场面——她干咳一声,自己把话头挑开,“帝姬也知我家中出了些变故,本也想着暂离三梵,去旁的地方走走,只因事务繁多,多日走不开,帝姬倒是给了我喘口气的机会。再有这酒。”她指指桌上的银壶,微微笑道,“帝姬是知我所好了。幸而没什么正经宴席,如此便极好。”
“我是知凡间风俗的。”涂山幸闻言,立时提壶斟酒,酒液清澈,是故安并未尝过的辛辣香气,“侠客挚友,爽利之人,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最潇洒。我翻遍了青丘,也没寻着个能喝酒的碗,还是得用银盏相替,神官长请。”
“帝姬主动邀我前来,亦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做‘挚友’,还这样称呼,未免生分了吧。”
故安接过酒盏,端至面前,话音落下,便将酒一饮而尽,“帝姬说过,年岁大我一些,还去过我生辰宴的酒席,因而叫我故安便好。”
“你真要叫‘阿幸姐姐’啊?”
涂山幸转着酒杯,喝了一半的酒液在里面摇晃,她眯起眼睛,见故安点头,随即与她碰杯,“那我岂有不应的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