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潇洒俊逸,气质宛若雪山孤柏般卓尔不群的男子,白裘少女芳心之中,亦涌出一股莫名冲动。
于是,她将自己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单名一个蘅字。”
侍女一拍额头,面露无奈。
黄药师则微微一笑
“蘅?蘅芜之蘅?”
“正是。”
黄药师颔首微笑
“好名字。”
“公子的名字,却有些犯忌讳呢。虽然姓名受之父祖,但小女子听说,大雍丞相黄药师,乃是极冷酷霸道之人……”
看着冯蘅那认真提醒的模样,黄药师不禁笑了。
“无妨。大雍丞相不会为难我。”
“公子何以如此笃定?”
“因为我就是大雍丞相。”
“公子……在说笑?”
“我很认真。”
侍女咯咯直笑,不以为然。
冯蘅却抿了抿唇,并未有任何笑话之意。
她有一颗玲珑心。
她能听出黄药师语气里的真诚,也能看出他神情中的郑重。
这真挚,不似作伪。
于是她嫣然一笑,问道
“那……大雍丞相驾临太湖,不知有何贵干?”
“有一个人,叫我来此寻一段缘。”
黄药师凝视着冯蘅双眼,缓缓说道。
听着他话中之意,看着他俊雅面庞,冯蘅俏脸之上,不禁浮出一抹浅浅红晕,微微低下螓首,轻声道
“大丞相可寻到了那段缘?”
黄药师与她明眸对视着,缓缓颔首
“我想,我已经寻到了……”
……
“竟还真给他找到了!”
当得知黄药师与一位出身平江府书香门第的女子订了亲,且那女子姓冯时,欧阳锋就知道,黄药师已找到了他的姻缘。
只是,黄药师的徒弟,貌似一个都没有了?
从时间推算,原世界线的黄药师,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差不多收齐了弟子。
但这个世界的黄药师,这些年先是常年在华山厮混,后来更是做了雍国丞相,总理军政,忙得不可开交。
数年积聚之后,他又开始策划攻略关中,跟着又攻打金国,继而又是攻蜀、灭宋。
连年征伐,军事政务一把抓,忙得偶尔去找欧阳锋钓一次鱼,都能算是极奢侈的享受。
也就黄药师早已入道,还服食了龙元,要不然怕是早累得衣带渐宽、两鬓斑白了。
正因此,黄药师已有很多年未曾回过江南。
而他原本的弟子们,又似乎都是江浙人士。
不回江南,便遇不上那些弟子,桃花门下,如今自是一个也无。
当然那并不重要。
黄药师找到他命定的姻缘就已经够了。
至于那些桃花岛弟子,在这命运已经彻底偏移的世界,已是可有可无。
当然,有时候缘份也是说不准。
如今黄药师已再回江南。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会留在临安主持工作——当然有青铜大门在,无论他想去哪里,长安也好,中都也罢,他都能瞬息即至。
不过既然长驻临安主持工作,也许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撞上某个弟子。
也不知到那时,他还会不会再看上早已错过的弟子。
……
开春之后,雍军继续向南推进,将南方和沿海诸州府逐一纳入掌控。
在此期间,黄药师低调成婚。
婚礼在西湖边一座庄园里举办。
参与的宾客也不多,除了女方亲属,就只有通过青铜大门赶来的欧阳烈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孩儿,外加欧阳锋、林朝英,以及王武、抱琴等几个受过黄药师指导的华山弟子。
江南七怪也接到了通知,匆匆赶来送上贺礼。
当新郎新娘拜天地时。
林朝英偎依在欧阳锋身边,含笑说道
“记得当年在华山时,你我的婚礼也像这般热闹。”
欧阳锋颔首道
“是啊。当年虽然人比现在还少,但确实极热闹。药师还身兼多职,吹鼓手、迎亲、司仪等,都是他一肩承担。”
“那时药师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会成亲呢。”
“少年不识情滋味,尚未遇到缘份罢了……”
到仪式结束,新郎新娘入洞房,不久新郎又出来向宾客敬酒,欧阳锋也特别破例,饮了杯喜酒。
婚后第二天,黄药师便又投入了紧张繁忙的工作当中。
虽然老是抱怨欧阳老贼兄弟两个拿他当牛马“压榨”,但他其实也乐在其中。
君王信重,以军国大事尽托之,一身才华抱负得以尽情施展,主持灭国之战,一统南北,混一宇内,将国家治理地远迈汉唐……
大业成后,携娇妻退隐福地,调琴弄弦,悠游林泉,修仙了道,垂钓碧波……
如此精彩的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黄药师很庆幸,少年时遇上了欧阳锋。
也很庆幸,自己这辈子都在信他的邪。
……
立夏,天气渐热。
大理国主段智兴亲呈降表,举国归降,受封归义侯。段智兴辞而不受,出家为僧,法号“一灯”。
至此,大雍已尽得西夏、金国、宋国、大理之地,脱离中原政权数百年的西域,也早在大雍掌控之下,地域之广,直追汉唐。
如此广阔的国土,掌控起来当然并不容易。
好在有青铜门,有龙骑,即使生产力并未超越时代,大雍对边疆的掌控力,远远超过了历朝历代。
就在大理归降之时。
欧阳锋心中忽然一阵悸动。
眼前又浮现出那扎根于混沌,伫立于虚无,一叶一世界的巨树景像。
无数玄机道妙涌上心头,原本还只有一些大致概念,却并无清晰法门的金丹之道,在这一刹,变得无比清晰分明。
“原来如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