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风呼啸。姑苏城外,黑虎帮据点坐落于一片密林之中,木寨高耸,火光摇曳,巡逻之人手持火把,来回穿梭。谢长卿与红拂隐于林间,借夜色掩身,白衫与红衣在暗影中若隐若现。
红拂手按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既如此,咱们闯进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这帮乌合之众藏着什么猫腻。”
红拂挑眉,笑道:“公子这算命的本事,真是神乎其技。那暗道在哪?”
山壁下,一块巨石半掩,长卿以灵气探查,果然察觉石后气流异动。他轻推巨石,露出一条狭窄甬道,阴风扑面,隐有低吼传出。红拂皱眉:“好重的妖气,这下面怕是不简单。”
甬道幽深,石壁湿冷,二人前行数十丈,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地下石室。室中火光昏暗,中央置一石台,台上摆着一尊乌黑石像,形似人首蛇身,双目猩红,散发浓郁阴气。石像前,数名黑衣人正围着一名老者,低声议论。
雷彪恭声道:“属下明白。只是那小子有些手段,昨日在藏书阁吃了亏,怕不好对付。”
长卿闻言,心头一震。“殒地之遗”“姓谢的小子”,此言分明指向他与谢氏。他正欲再听,忽觉石室震动,石像双目红光大盛,一道黑影从中冲出,直扑二人藏身之处。
黑影嘶吼,形如人形,周身黑雾翻腾,竟与龙潭湖妖魂相似,却更为凝实。红拂剑光虽利,却难伤其分毫,反被黑雾震退数步。她咬牙道:“这妖魂比湖中那只强,公子有何妙计?”
符纸化作火光,轰然炸开,石像应声龟裂,妖魂发出一声惨叫,气息骤弱。雷彪怒吼:“大胆!”挥刀砍来,长卿身形一侧,以“定身符”定住雷彪,朗声道:“妖孽助纣为虐,今日在下替天行道!”
石室归于寂静,石像碎裂,阴气渐散。长卿拾起一块碎片,见其上刻有“殒地血祭”四字,心中沉重。他低声道:“血祭谢氏,莫非百年前之祸,真与妖魂有关?”
长卿点头,目光深邃:“黑虎帮不过棋子,其背后必有大势力。殒地之秘,似与我谢氏因果纠缠,在下须查到底。”
“炼气二层……”长卿睁眼,感受灵气充盈,五感更敏。他轻声道:“《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修道之途,果然玄妙。”
长卿起身,目光望向姑苏城方向:“黑袍老者提及‘教’,此教必是关键。在下欲回城,查清其来历。姑娘可愿同行?”
翌日清晨,长卿与红拂返回姑苏城。城中传言,黑虎帮昨夜损失惨重,雷彪重伤,寨中异象频发,引来不少江湖人关注。李氏府中,李福闻讯赶来,拱手道:“谢先生,黑虎帮素来横行,昨夜之事可是您所为?”
李福一愣,低声道:“若说教派,城外白云观颇有名声,但近来似与一神秘势力暗通款曲,行事诡秘。”
夜色再起,长卿独坐客栈,取出《玄机残谱》,翻至一页残文,上书:“殒地降,血脉祭,因果轮,天道还。”他轻叹:“祖父,此因果,究竟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