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怒和赵喜站在一起，看着少年们有的七窃流血，有的将自己的头发一把把地抓下来，有的痛得肢体扭曲不成人形……，无动于衷，仿佛对于这样的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钱怒道：“听说公司的研究院改良了配方，说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左右。”
钱怒道：“我听说，那是因为能挺过一次性脑域开发的人，都是先天精神力非常强大的人，而先天精神力越强大，在接受战丸改造时，就更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啊，他们是这么说的，”钱怒道：“如果选择普通人的子女，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没有人敢那样做。”
钱怒叹了口气道：“正常来说，小学知识应该有六丸，对应小学六年级，每个年级一丸。初中三年三丸，高中三年三丸，大学四年四丸。在服食小学一年级的智丸后，至少半年后才能服食二年级的，累计下来，从小学到大学的知识，前后的服食时间加起来差不多需要八年时间，因为开发脑域是一个逐渐开发的过程。但这次他们由于吃下的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四年级的知识，所以吸收的过程将会持续十天之久，而一旦坚持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喜嘿嘿笑道：“看来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有一颗冷透了的心。”
三天后，金色粒子的涌入终于渐渐停止，但他的太阳穴却开始突突跳动，脑海里如烧起了熊熊烈火，鼻腔涌出两道血线。突然一个声音忽远忽近：“脑域开发度15%...突破临界点...“随即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头顶灌了进来，将他脑海里的烈火扑灭，他迎来了短暂的清静。
第七天深夜，四眼苟的呼吸停止了二十七秒。他的意识坠入纯黑深渊，下方浮现出无数张死去的同期生面孔——那些被淘汰的七窍流血者围成环形，用破碎的声带低语：“知识是毒药...“下来吧，下来吧，下来即是解脱。
第十天清晨，四眼苟的睫毛颤动。他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数据流残影：小学拼音自动重组为微积分符号，雨水轨迹在眼中分解成抛物线方程，身边的脚步声被解析成频谱图。
四眼苟浑身一颤，那声音仿佛来自他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和慈爱。他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改变。他不再跪在广场上，而是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下，脚下是无数闪烁着荧光的根系，像一条条星河般延伸向远方。
四眼苟的心跳骤然加快，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想要挣扎，想要逃离，但却发现自己无路可走。
四眼苟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浮现出荧蓝色的纹路，像是粒子机器人在他的血管中流动的痕迹。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但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身上有些东西正在被剥离。渐渐地他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感到彷徨。
当四眼苟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跪坐在广场上，周围是其他正在缓缓睁眼的少年。赵喜和钱怒等十三个传法大师戴着面具站在高台上，不知面具后面是什么样的表情。
四眼苟向圣树看去，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存在方式，它的枝叶在阳光下进行光合作用，根系吸取大地的养分，核心却是生物和科学的结晶，它是一棵拥有人工智能的大树，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能力。他感到它是那么亲切，就像自己的母亲，只要它一个命令，自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四眼苟继教看过去，看到小白花向他眨眼，三江流正和他的一个女跟班愉快交流。他看到他们就象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姊妹，他们和自己都成了一家人，一个生活在圣树怀抱着的大家庭。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快点醒悟过来，但他觉得那个声音告诉他的不是事实，而是一种蛊惑，他不想听也不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