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
朱允炆便没有心情再说下去了,
国子监大祭酒宋讷还在床上躺着呢......
好在太阳落山之前,锦衣卫再次传来喜讯,那几个和尚撤回了自己的全部诉求,决定派出最豪华的阵容开办法会,以示对指挥使大人的尊重,
“大人,您果真运筹帷幄,那几个和尚对您很是尊敬,回寺的路上没少提到您。”
“那几个和尚可是在大人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在大人身后哪敢那些个嚼舌根子。”前来汇报之人正是薛定善,他谄媚地说道,“大人果真英明。”
薛定善是那种出三分力要渲染成十分,并且大肆宣扬的人,
听到他竟然没给自己邀功,而且语气如此底下,肯定没好屁放,
“有屁快放!”朱允炆赶苍蝇似地挥手,“是不是和那个博洽有关?”
“说重点。”
不过在诏狱之中我可没对他用刑,只是手底下的力士可能对待他粗鲁了些,问了些是不是奸党之类的话,他便说受到侮辱了要上吊自杀,
要臣说,也是他经不住事,过于脆弱了,那么多和尚,怎么就他那么多事呢。”
薛定善讪笑着摇头:“他认识咱们锦衣卫的千户大人蒋瓛,两人平日里经常一起讲经说法的,既然人家没有问题,就想让......”
薛定善定了定,似乎鼓足勇气才开口说道:“想让您和他见一面。”
“您若想见,便见,您若不愿意见面,那自然是不见的。”
“指挥使大人您事务繁忙,自然可以不见。”
“那博洽在北镇抚司衙门来见您,还是在东宫?”
“啪啪!”
“不在衙门里见,又不是谈公事,就在大天理寺吧,你们通知,叫他们提前准备好接待,就以监督“白莲教遇难和尚法会”的名义,凑一支十人小旗跟着我就是,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我就动身。”
薛定善拿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眼中没有丝毫怨恨,反而很是感激,
幸好指挥使大人提醒了他,让他“逃过一劫”。
朱允炆要见蒋瓛,必须强调以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身份,
所以薛定善自己给自己掌嘴两下,算是轻的。
夜幕落下,奉天殿中,
最近这几日关于那些老家伙的密奏少了也少看了,但关于朱允炆的密奏可是一次不落,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凌厉起来,
但和其他儒生的空谈不同,这小子竟然将自己开年的几大要政全部点评了一遍,
除了最后的总结。
朱元璋心里清楚,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制度,
不管是土地政策还是用人政策,
他对自己定下的一字不可更易之祖宗制度之苛求不说尽善尽美,也要求万无一失,
若没有对大明千秋万代的期待,也不会要求自己必须制作出传承千秋万代的制度,
极限,便是大明极大依赖于土地赋税的经济增长。
元朝疆域不可谓不广,中央派出行中书省施政地方,但在严政苛刑之下,这个法子极大激起地方的反抗。
我这孙子说要开义学,是想要立言?
他来回看了几遍,比方孝孺的理解更为深刻,
“吾将权力交给他,他却于【诗会案】中在这二十三所小庙之上独断专行,若是为一家私利,必将受到他人攻讦,届时我再以诏令告,也不为迟。”
也许只有他和朱允炆二人,每日都在思考如何让大明朝千秋万代,永远的地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