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石街酒店大厅。
一时间。
在场的所有学生，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根据公司贷款章程，及烬城法律条例，出资方有权对逾期负债人采取强制措施。”
他的目光，在看向付宇的时候，再度多停留了几秒。
意外？
在他眼里，无论这些学生现在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情，都并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正事。
“现在——”
“伸出右手，显示账户余额！”
大厅里众人顿时一愣，下意识瞪大眼睛。
除非自己主动展示！
如今？
这跟让人当街脱裤子拉屎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
“不愿意？”
他冷笑一声。
等不用等他开口，站在他身后，先前跟着他一同进入大厅的两位黑西装保镖，齐齐向前踏出一步。
两道闷声，几乎同时响起！
这声音……
看见的，只有两位黑西装保镖手里那黑黝黝的，在七彩灯带下依旧显得锃亮的枪管！
刚才那两声，是枪声！
“枪……”
这群初出茅庐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间，大厅内几乎都要陷入骚动混乱。
又是一声枪响。
“伸手！”
语气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我，我只是没还钱……”
有女生哭哭啼啼的呜咽声响起。
钱专员见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兀自冷笑。
他发出了最后通牒。
“我，我伸，我伸！”
悬在半空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显示出手腕上的一串数字大小。
十八年七个月三天。
“下一个！”
“我伸！”
【15:03:23:10:12:35。】
“我也伸！”
还没等钱专员开口，第三名学生就主动伸出手，露出那串天蓝色的数字。
“呵——”
“不错。”
让那位学生一头雾水，满脸茫然。
那学生甚至还回应了一句。
钱专员笑得更加肆意，他继续沿着队伍走下去。
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
而每每看见不足十年余额的数字，这位钱专员脸上的笑容就更浓郁一分。
他走到了顾梦菡的面前。
见眼前这娇俏可人的少女没有跟前面学生一样主动伸手，钱专员口中轻哼一声。
顾梦菡好似猛然间回过神来似的。
“三年？”
“你？”
“你不用了。”
“哈哈哈！”
他甚至都没要求付宇伸手，大笑两声后，便转过了身。
付宇手腕上那鲜艳血红的纹路，是不足七天的象征，看或是不看，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钱专员慢悠悠的走到队伍中间位置。
没还钱站成一排的学生齐刷刷松了口气，他们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刚才开枪的黑衣保镖，不知何时收起了枪，他走到钱专员身旁，称呼一声，接着从腰间夹着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摞纸张。
啪——！
“余额不足十年的，在上面签字！”
刚刚才松了口气的学生，顿时又睁大了眼睛。
钱专员轻哼一声。
“你的。”
“呃——”
付宇不清楚这位绿茶班花怎么突然向自己示好，但还是象征性道了句谢。
付宇看向手中这摞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付宇眯起了眼睛。
林林总总写满了各种条款，规定，要求……
字里行间，付宇都只看见三个大字——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