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替自己出头。
青临哥哥不是被族长踢出族谱,赶出家族了么。
她这位姑姑,虽然跟她一样没仙根,没根骨,可架不住人家是族长的嫡亲孙女,同时还有一个好儿子啊。
自打青临哥哥被踢出族谱后,其人眼下更是成了季氏一族唯一的缚灵修士。
现在,青临哥哥竟打了这等人的父母,这,这……
“青临哥哥,你,你快走,姑姑她,她是族长的嫡亲孙女,她儿子是族内唯一的缚灵……”
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失血过多,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就要直挺挺的摔倒地上。
枯黄的头发,黝黑的皮肤,细胳膊细腿,活像一根风中摇曳的芦苇。
小女孩不是别个。
因为是第一个让他命格产生感应的族人,季青临对她的印象格外深刻。
符光闪烁,嵌在云纹符牌上的白色小珠刹那间膨胀成一米见方的白色法云。
叶寻欢是个有眼色的,见状,一个箭步上前,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喂女孩吃下。
丹药入口即化,灵气充盈,似春风拂体,又似甘霖浇灌大地,女孩身上的鞭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脱落。
季青临道:“别怕,没事的。”
“嗡——”
符舟悬停,舟上跳下一群男女老少。
这些人,要么是族长一脉的嫡系,要么就是亲近族长一脉的族人。
看见倒在地上的父母,紫衫少年连忙冲上前,将两人扶起,手忙脚乱地给他们喂下疗伤丹药。
“儿啊,季青临那个没爹教养的小杂种,他,他竟然敢打我!呜呜呜……”
自家母亲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骄横跋扈,嘴巴又毒。
紫衫少年目光忽然落在季青临身旁那瘦弱的女孩身上:“云缨,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哇,你个小贱种,枉我拿你当家人,你,你竟然帮外人说话,气,气死我了。”
“家人?”
“你要是真把她当成一家人,会把她养成这般模样?!”
七八岁的小女孩,头发枯黄稀疏,瘦得皮包骨头,像根风一吹就倒的竹竿。
此刻,那破旧衣裳上绽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口,沾染的鲜血尚未凝固。
便是了解悍妇性格的季氏族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摇头:做的太过分了。
“教训?”
季青志突然开口,言语冰冷:“季青临,我们季家人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季青临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季青临笑了,他低头看向呆呆地站在一旁,委屈得直掉眼泪的季云缨,柔声道:
季云缨摇头,抬起干瘦的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悍妇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叫道:“她就算不是季家人,这几年吃我的,住我的,也算是我家的仆人,你管不着!”
女孩一边流泪,一边哭诉:“父亲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姑姑你,让你抚养我成人,为此,他把家里的一半的药田、药铺转到了你名下,在我名下的另一半药田、药铺也托姑姑你经营,利润对半分……”
“你一生气就打我,骂我,还逼我把名下的药田、药铺转给你,不给,你就把我关进小黑屋,连父母的坟都不让我去扫……”
悍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歇斯底里道:“没有的事,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
悍妇心头怒起,挥舞着手中竹鞭,疯一样冲向季云缨。
季青临眼神一冷,一脚踹出,正中悍妇小腹。
“季家族长的嫡亲孙女!”
“啧啧啧,季青志,你可真有个好母亲啊!”
一个黑衣青年突然站了出来,满脸鄙夷道:“季青临,你一个靠钻梅花夫人裙底,吃软饭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捂着肿起来的右脸,一脸惊恐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季青临身旁的宫装美人。
黑衣青年吓得脸色惨白,干脆两眼一翻,直接装晕。
梅花夫人看着这位自始至终都在看戏的季家长老,冷笑道:
“你们既然知我梅花夫人喜欢养面首,那也应该知道,我还喜欢资助有潜力、有天赋的少年英才!”
真龙?!
难道传闻是真的?
季青临盯着季青志,道:“季青志,三个月后的蛇灵卫招新,我也会参加,我很期待与你同台竞技的那一天!”
“她父亲给你母亲的药田、药铺,我管不着,但你母亲巧取豪夺,从云缨那里拿走的,最好让她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呵,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