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城外。
得益于莱昂诺早已下达命令,心宿城在两天前就已经实施了全面戒严,所有进出的人都必须经过检查。
所以当罗兰到达时,面前是被铁链紧紧锁住高挂的城门,以及象征着象征“闭门拒客”的荆棘铁环。
“以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的名义!”
他眉头紧锁,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还是高举手中雄鹰徽章大声呼唤:“打开城门,我要立即见到赫仑·科布瑞伯爵!”
城门上的守卫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答话,只是藏在墙垛背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罗兰,其中一名士兵甚至拉开了弓箭,紧绷的弓弦对准城下。
“放下,小子。”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旁边按住了守卫。
他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胡子花白,身穿铠甲的老骑士映入眼帘。
“安德爵士!”守卫连忙放下弓箭,生怕引得对方不高兴。
“记住,小子。”老骑士的声音沉稳有力,用阐述事实的语气开口道:“哪怕赫仑伯爵不准我们参战,我们的武器也永远不会对准鹰巢城。”
“是,爵士!”
看到守卫低头回答,安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走到城垛前,看着下方孤身一人前来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钦佩。
“告诉我你的名字,骑士!”
“罗兰·石东!”罗兰骑在马上,语气生硬且直接:“我不是骑士,我代表琼恩·艾林公爵而来,立即让赫仑·科布瑞出来见我,并且说明他为何不回应鹰巢城的召集!”
“罗兰·石东!”
“竟然是罗兰·石东!”
“鹰巢城的私生子!”
听到罗兰的自我介绍,所有守卫顿时窃窃私语,显然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是你。”对此,安德也是和善地点点头,却并没有产生任何愤怒的情绪。毕竟将鹰巢城的使者拒之门外,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相当无礼。
不过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罗兰·石东。”
“没有打开城门迎接你是我们的错,但你不该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赫仑伯爵,据我所知他曾是你的剑术教官,不是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独自前来,而不是带着军队,爵士!”罗兰高呼:
“请你告诉立即转告赫仑伯爵,他和科布瑞家族的确曾经为鹰巢城服务了很多年,但这并不代表在艾林公爵发出召集令的时候,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哪怕科布瑞决定站在坦格利安一边,他也应该像个真正的谷地人,把话说清楚,就和格拉夫森一样,而不是当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这话让安德爵士眉间距离更加紧锁,他正打算询问,身旁却传来一阵高呼。
“闭嘴,私生子!”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中等,身穿丝质长袍的男人,在几名骑士的簇拥下走上城墙。
莱昂诺·科布瑞双手扶着城垛看向下方,在看清罗兰竟然真的是孤身一人时,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但他还是咬咬牙,指着罗兰义愤填膺地咒骂道:
“我的父亲从未因你的身份而另眼相看,在鹰巢城悉心教导你剑术,但你却如此侮辱他!”
“难怪别人都说,私生子生来便是反复无常,自私自利的小人!”
“你在干什么,莱昂诺!”作为年轻时曾与赫仑伯爵一同并肩作战的老骑士,安德十分不悦地拉住他的衣襟,语气中有些训斥的味道。
“作为科布瑞家族的长子,你不应该如此侮辱封君。”
面对安德的指责,莱昂诺却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可不是我的封君,那只不过是个该死的私生子而已,而且他还侮辱了我的父亲!”
说着,他甩开安德的手,继续冲着城门底下大声叫喊道:“赶紧滚,私生子,趁我还没有让人射穿你的脑袋之前,带上你那可笑的姓氏离开新宿城的领地!”
他迫不及待地驱赶着罗兰,并且再度命人搭好弓箭,想要把他吓跑。
但这样的态度,却让罗兰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赫仑·科布瑞伯爵在哪?”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迎着弓箭再度纵马逼近了一些,确定没有看到赫仑伯爵的身影,大声质问道:“以鹰巢城之名,让他出来见我。”
“科布瑞家族当履行封臣之责,琼恩·艾林大人需要看到心宿城的剑与忠诚!”
听到罗兰的质问,莱昂诺身旁的安德也总算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连忙拉住莱昂诺,同样小声质问道:“告诉我,你父亲在哪,为什么这些天只是听见你来传达他的命令,却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
“我早说过,他病了!”面对安德的质疑,莱昂诺却是理直气壮地再度甩开了他的手。
只不过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安德,在他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心虚。
安德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碍于没有任何证据,他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逼问。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莱昂诺却再度冲着城下大喊:“私生子也配谈忠诚吗,石东?”
“据我所知,你母亲可是被琼恩·艾林亲自下令绞死的,可你却心安理得地在他手底下当一条忠心猎犬,你的‘忠诚’简直令人作呕!”
莱昂诺此话一出,包括安德爵士在内的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这小子,竟然敢当着罗兰·石东的面揭开他的伤疤!
很多人都听说过罗兰·石东的故事,但这并不代表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侮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城门前的男人缓缓低下头,仿佛被莱昂诺所说的话刺伤。
但很快,他们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因为只是短短数秒,那个从鹰巢城而来的私生子便抬起头,午后的阳光照射在他俊朗的脸庞,所有人都能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