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瞠目结舌,画面静止了。
何塞沉默了会儿,觉得自己提问方式大约有所不妥。他板着脸听医生们的建议。
“这位女士体质太差了,不能吃生冷食物,要好好调理的。”“她喜欢喝冰美式。”
“那是万万不能的,而且她是最容易痛经的体质,一般的止疼药很难起效。”
“实验室里的药呢?不是新研制了一批么?”“那是以您为样本研制的,实验室没有她的身体数据,而且她这样的体质如果服用强力药物会有副作用。”
何塞目光沉了沉:“什么副作用?”
“会影响怀孕的..还有她这样子,千万不能同房………“医生们感觉断头闸刀已经落到了脖颈上,但是她们还是必须委婉地说出来,不然一旦酿成事故,性命就没了。
“我当然知道这个,不用你们说。”
最后他们探讨了一个小时,礼官把医生送走,自己也告退了。城堡里空下来,何塞走路不发声,推开卧室门,他很小心地把罗莎身上整理干净,力道轻柔。
“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罗莎只是躲在被子里,很胆怯地蒙住头,不敢说话。何塞轻轻叹口气,揉着太阳穴,内心苦涩。又把她吓到了。
“我以后在你面前不喝酒了,嗯?”
他决心让今晚的事过去。
虽然但是,她嫌弃他老.……
而且为什么女孩们喜欢的选项默认是麦克拉特?他给她盖好被子,哀怨不快地在她身边歇下了。宫殿里的灯陆续熄灭。
冷血动物就躺在自己身边,罗莎余光望到他的脸,依然心有余悸。他们以前真的见过吗?那种恨意从何而来?她果断否定了。
他年纪很大了,从前她不可能认识他,而且,作为底层根本不可能与他这种人接触。
她压下了疑惑,但还是有点莫名低落。
半夜里,肚子的疼痛阵阵发作,几次疼醒,罗莎额头渗了很多细汗。她很怕来生理期,每次几乎都各种绞疼,而且当初第一次的初印象也不好。她脸色煞白,不愿意回忆那时候,翻了下身。“你去哪?"耳后传来细微的喘息,何塞搂住她的腰不松手。她不说话。
“这里疼么?给你揉揉?”
他的手伸进睡衣,十指像牛奶一样覆盖。
罗莎努力躲开:“不用了,过两天就会好。”之前她都是这样撑过来的。
何塞已经让实验室加快研制新药物了,他霸道地搂着她,等准备了很久,张唇想要说点什么,发现她躺怀里已经睡过去了。血的味道有一点腥。
何塞嗅觉敏感,能闻到。
医生说痛经会很痛苦,但是他却无法分担。神….….
天花板上画着栩栩如生的圣母神。
何塞凝视着神像,叹口气,他侧过脸,观摩罗莎的睡颜,想象该把宝石做成什么样子戴在她身上。
项链?胸针?还是冠冕?
他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了会儿,舔舔她,闻她的头发,迷上了这种睡不着觉的感觉,冷漠,鲜活,微微致命,但不致死,那是近乎沾满剧毒的滋味。C◎
罗莎起床时已经很晚了,依然困,不想醒来。她阖着眼皮,浑身没有力气,黑暗中被舔得黏糊糊的,好像被巨大的植物咬了很多口,她抬手,结果摸到了男人的脸。何塞蹭蹭她的脖子,弄得有点疯,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他清晨醒来精力异常旺盛。
“不能做………“罗莎一下子吓醒了,缩着身体害怕道。“我知道。”
何塞缓了缓,去浴室冲了冷水澡,整个上午推掉议会,倚着靠枕,一直在床上守着她。
“肚子还疼吗?”
她垂着眼,躲在被窝里不吭声。
何塞把报纸看完了,又问:“你饿了吗?”罗莎有点饿了,她动了动身体。
“不用下楼吃了。”
何塞端来了张桃心木小餐桌,桌上许多吃的,养胃汤羹,银碟里摆着肉排甜点和悬钩子布丁,光滑的骨瓷盘里还有几枚水果。罗莎抓着面包慢慢吃,养母说过,从前只有已婚女士才会在床上用早餐,可她又没结婚。
吃完后何塞给她擦擦嘴,把剩下的餐点撤了。天空由奶色素白变蓝,罗莎又背过身躺下了,天光中她肤白得几乎透明,可以看清脸上的小茸毛。
何塞在一旁看着她,感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她心情不好,眼下似乎不是很想理他。
“我去银宫了。”
他想从被子里拉拉她的手,可是没找到,默不作声出了门。“大人?大人?”
御前会议上,梅尔求问了他好几声。
何塞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处理了许多人,眼梢几分疲倦。“还有事吗?”
梅尔急忙汇报:“最近大选……”
“没事就散了吧。”
何塞问全桌,群臣散会。
在路上他让司机开得极快,到了私邸呼呼下了车,小跑着上台阶,然后上楼前理了理头发与领口,又叠了下袖子。
佣人说她一天都没从楼上下来。
房间里昏暗,他轻手轻脚的,罗莎栖在枕上安睡。窗外树干像笔挺的骨骼,从窗帘后悄然伸展浸没,她像是从蛋壳里孵出来的,面色苍白,异常虚弱。
他想挨着她,又怕把她惊醒,于是远远地待在窗边的摄政桌上。罗莎睡了很久,仿佛丢失了自己在时间之中的位置。天又黑了么?
她看到何塞在小窗那里,低着头伏案写东西,只点了一根香烛。他为什么不开灯?
见她醒了,他举着蜡烛走过来,问她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暗夜里灯火幽闪,他的发丝如此明亮,像幽幽冥火。她顿了顿:“你看书…不开灯吗?”
“不开,灯光太刺眼了。”
何塞把烛泪滴在床柜上,跪下一条腿搂住她,对她附耳轻轻说。他知道她睡觉不喜欢见光。
罗莎眼眸中闪过隐没的东西,但很快被压下去。何塞把她的被子打开一角,试探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