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的死来明志,明他远行的志向。
如果再有四五年玄奘还不回来,李承乾怀疑玄奘还有可能是个路痴。
太子殿下终于回了长安,李泰得知消息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皇兄出去一趟会有几个县官人头落地。
这朝堂有很多人的半生都是艰难的,就如李百药的前三十年人生
或者是许敬宗以前的人生。
又或者是上官仪,裴行俭,刘仁轨。
他们都是经受过苦难的人。
李百药半生坎坷,许敬宗半生不得志,上官仪年少在战乱中失去了父亲,寄人篱下多年。
裴行俭失去了骁勇的兄长与父亲。
还有刘仁轨。如果说这些人的苦难都是与以前的世道有关。
那么现在,关中各县的县官们的苦难,就只是与当今太子有关。
李承乾回到了皇城中,皇城中没什么人,休沐期间众人都在休养。
前几天因彻夜打牌的事之后,魏征指着皇帝的鼻子又大骂了一顿。
李承乾见中书省的门开着,便走了进去,见到李靖大将军与舅舅坐在一起。
“见过大将军,舅舅。”
长孙无忌道“老夫与药师正说着当年的事。”
李靖笑道“殿下出去游玩回来了?”
“嗯。”李承乾应声坐下,坐在炉子边暖着手,又将两张饼放在炉子边。
不多时,外面又下起了雪,一些雪顺着风从稍稍打开一些的门缝飘入。
长孙无忌道“出去游玩的风景如何?”
“很好,见到了几个姑娘。”
“殿下与她们相识了?”
李承乾将玄奘的书信放在一旁,脱下厚重的大氅,道“多半是长安城里权贵人家的姑娘。”
长孙无忌道“谁家的?”
“远远地看了一眼,她们见到孤就跑了。”
李承乾拿起炉子边烤熟的核桃,问道“最近见大将军常来这里。”
“休沐时节,这里的人不多,走在这里能够舒坦一些。”
或者是军中卫府改制之后,大将军心中的石头落地了,也更开怀了。
李承乾更愿意相信后面这个理由。
看太子剥着核桃,李靖道“往后陛下再彻夜玩闹,太子殿下可要多多劝谏。”
“身为儿臣确实应该劝谏父皇,如此御史台就是孤的腰杆,若孤劝说不成,就去请郑公。”
长孙无忌朗声笑着。
如此一来皇帝的苦难,也与太子相关了。
“对了。”李承乾示意放在一旁的书信,道“这是玄奘给孤的信,让高昌使者送来的。”
长孙无忌拿过书信看了起来,道“一个西行的和尚让太子殿下这般在意吗?”
“当年孤在东宫病重,是波颇和尚一直祈福,现在他老死了,孤就让高昌人给玄奘送个口信,之后他就给了回信。”
“一个西行的和尚而已,太子殿下不用在意。”
“舅舅说的是。”
对舅舅来说玄奘西行与家国社稷无关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外面的风雪又大了一些,舅舅与李靖一起走入风雪中,离开了皇城。
这座皇城没了人就很没意思,李承乾关上了中书省的大门,也离开了这里。
刚走到承天门前,就见到了躬身站在这里行着礼的吴王李恪。
“你这是怎么了?”
李恪端正站着,道“回皇兄,今天弟弟与高履行一起出去游玩,马匹吃了县民的桔梗。”
“嗯,你是来受罚的?”
“正是。”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问道“那高履行呢?”
“回皇兄,高履行被刘仁轨揍了一顿,听说是把腿打断了,不休养三五月多半好不了。”
李承乾揣着手抬头看着承天门,问道“是你的马,还是高履行的马?”
李恪回道“是高履行的马,因弟弟也在场,此事与弟弟也脱不了干系,高履行还想收买刘仁轨,当场被打断了腿,之后高履行被丢在了京兆府,父皇已知道这件事了,弟弟前来领罚。”
事情发生了,李恪没有想着逃避而是直接来领罚,倒是不错。
李承乾笑道“父皇还没发话吗?”
“弟弟等着父皇回话。”
“你这属于交友不慎,往后少于高履行他们来往,跟着有问题的人相处,出问题也是迟早的事。”
李恪神色板正道“皇兄教训得是。”
言罢,李承乾走入了承天门,现在的父皇应该在甘露殿。
休沐的这些天也没有见到父皇,快走到甘露殿的时候,李承乾见到了一个妇人也欠身站在殿前。
她衣着华贵,此刻站在雪中,欠身施礼,任由风雪落在身上。
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宫女。
李承乾问向一旁的太监,道“杨妃站在这里做什么?”
太监小声道“是来替吴王殿下领罚的。”
悄悄话的声音有点大,落入了杨妃耳中,她转过身又是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恪弟就在承天门外站着领罚。”
杨妃低声道“恪儿喜好游猎,身为母妃早有预料,他肯定会闯祸,身为恪儿的母妃,没有教导好孩子,该来领罚。”
李承乾看了眼漫天的风雪,又道“其实恪弟的本性不坏,他只是交友不慎。”
“这也是身为母妃没有教导好儿子,让他交友不慎。”杨妃面向甘露殿,又道“陛下!臣妾罪加一等。”
后宫里这些事,平时都是母后在管。
自己这个做太子的属于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杨妃看着与母后的年纪相当,时而眼神低垂。
李承乾走入甘露殿,就见到正在拼着拼图的父皇。
“你也是来给恪儿求情的?”
“孤是来看望父皇的。”
“嗯,让那小子在承天门外站着。”
李承乾颔首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