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下来喝了几个孩子端来的茶水,就算是认下了。
宁竹放下茶盏,看着面前的几个小不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你们上头还有一个师姐叫宁荷,是我的妹妹。我从明日正式开始教你们习武,以后就上五休二,巳时初来昌平巷,别迟到了。”五个孩子齐刷刷说的:“是,师父。”
教习一事尘埃落定,待孩子们散去后,宁竹才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宗明川让下人抬上来一个锦盒,轻轻推到她面前。宁竹问道:“这是?”
宗明川嘴角噙着笑意:“你打开看看。”
宁竹怀着好奇伸手解开铜扣。
刚打开就被晃了下眼,里头是五个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子,合计一百两。“这是你的月俸,往后看情况还会上涨的。”宗家不愧是大家族,这出手就是阔绰,宁竹这工作接得一点没有不开心了。她正想关上锦盒,宗明川却伸手在盒边轻轻点了点,笑着说道:“里头还有呢,你看看。”
宁竹这才注意到,锦盒的底部还有几张纸。她拿出微微泛黄的纸张,看清楚时,却不由愣住了。这是户籍文书!
上头的"户主"是她,旁边不仅有宁荷和宁松的名字和特征,就连封炎还有季家几人的都在上面。
另外还有两张单独的,分别是卞瑞萱和方鹏夫妻的。这简直不能用贴心来形容。
宁竹手指轻轻抚过纸面,笑得格外真诚:“多谢!”宗明川摆摆手:“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些了,以后家里那几个崽子就麻烦你了。”
“我一定好好教。"宁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眼看到午时了,下人也来回禀。
“小将军,午膳已经备好了。”
宗明川川邀宁竹一同用膳,后者想起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便从善如流地留了下来。
席间菜肴丰盛。
等吃得差不多了,宁竹就近夹起一筷子炒时蔬,装作不经意地说起。“前几日我在街上听见有几个孩子在唱童谣,里头提到了地龙、山火、涝灾一类的词,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宗明川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像是浑然不觉地说道:“童谣罢了,孩子们不懂,大概只是觉得旋律朗朗上口就传唱起来了。”
“听说壁州城人人都会唱,你也会吗?"宁竹的目光紧盯着宗明川,也没等他回话,继续说道,“那歌谣里的前几段都已经应验,着实让人有些担心。宗明川声音听着平稳,却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随意:“我也偶然听到过,至于………信与不信都在自身。”
宁竹眯起了眼睛。
宗明川川可不像是会说这种似是而非话语的人。她正想再试探几句,宗明川已经放下筷子,笑着说道:“我稍后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你了。”
宁竹顿了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知道了宗明川的态度,再问怕是也问不出来什么。关于童谣的话题就这样草草结束。
宁竹走后,宗明川来到了书房。
他正要叩响房门,门却自己打开了,封炎从房中出来。宗明川还同他打了一声招呼。
封炎却是脸色苍白恍若未闻,快速从身边擦肩而过。他的衣袍翻飞,跃上房顶后眨眼就消失在视线中。宗明川皱了下眉,又抬手叩了叩半掩的门,低声唤道。“兄长。”
房间内传来宗成秋的声音。
“进来吧。”
宗明川推门而入,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酒香。屋内不仅有宗成秋一个人,在他对面还有一个捧着酒壶痛饮的老者。酒液从壶口溢出,打湿了下巴,他就随意抬手一抹。“哈哈哈还是你这儿的酒够味!"老者眼睛半阖着,笑声却格外洪亮,懒懒靠在木椅上,也不知道是否已经醉了。
宗明川也唤了他一声。
“青阳道长。”
这老道士哪还有那日在宁竹兄妹俩面前那副世外高人的正经模样,活脱脱一个酒疯子。
他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领处还沾着些酒渍,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
“你也来喝点?”
宗明川婉拒道:"晚辈还要去城防值守,就不陪您喝了。”青阳道长咂咂嘴:“没意思没意思。”
宗成秋端坐在书案后,拿着笔在折子上写着,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怎公过来了?”
宗明川顿了顿,看了一眼青阳道长,低声说道:“宁竹今日问了我关于童谣的事。”
宗成秋眉头不动:“那你怎么说的?”
宗明川还没来得及开口,青阳道长打了个酒嗝,慢慢悠悠地说道:“你就让她来找我呗,上回想多说两句话,她却是一点不想听,可惜了。”宗成秋笑了一声,说道:“横竖她如今在壁州,你想找她说话去便是。”青阳道长“诶”了一声,挥挥手:“强求的不是缘分。”宗明川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宗成秋放下笔,端起茶盏抿了口,问道:“道长,你算出下一个……还有多久。”
青阳道长又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落。他眯着眼睛说道,声音因醉意而含糊:“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