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转身而去了。
晚意只觉得莫名其妙,对着门口愣神片刻,转头看向睡得像一头肉猪般的崔道,将方才为其盖上的被子全部都掀了。崔道半夜吐了两回,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越发昏沉,不停地打着喷嚏。晚意冷眼看着,只道:“老爷怕是昨日醉酒吹风着凉了,赶紧去找大夫瞧一瞧吧。"说完叫小桃告知崔管家,不一会儿便来了两个小厮,扶着崔道走了。晚意昨夜被酒气熏了一晚,此刻也觉头昏脑涨,紫檀忙泡了茶来,皱眉道:“这几日事多,我瞧着你都没睡好。”晚意接过茶问:“剩下的那些库存你都带人清点过了吗?”“都点好了,有一些陈年的东西,那账册上没有记载的或者漏了的,我都归拢在一个地方了。”紫檀回道。
“那些东西偷偷运出去,我让新门瓦子的伙计拿去当了,将来能用。”“就是不知道怎么运出去。”
晚意想了片刻道:“趁夜里,走大厨房边上那条小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小桃回来与我提起过,还说什么,有个奇怪的水潭什么的。”
“有空我带你去看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好做打算。"说着看了看屋内的水漏道:“今日崔道身体抱恙不会管我,你备了马车与我去一趟新门瓦子。自从嫁到崔府,晚意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了。因着白天,瓦肆的客人很少,门口的伙计一见晚意,忙对着屋内喊道:“陈老板,小意回来了!”
屋内的人闻声出来,晚意正要行礼,被陈广生一把拉住,边笑边埋怨道:“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晚意眼中浮起水光,哽咽道:“师父,您身子可好?”“好着呢,就是不知怎地,老是想糖吃。”只听一个浑厚的男声说道:“师父你啊,一把年纪还跟个孩子一样。”晚意噗吡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前面来人道:“师兄。”“师妹,许久未见了,你在崔府可好。"陈阿武替晚意倒了一杯茶,又顺手抓了一把花生给紫檀。
“我一切都好。"抿了口茶晚意又问:“瓦子生意如何?”“还是老样子。"陈广生道。
正聊着,伙计说前面有客人找,便将陈广生叫了去。陈阿武见师父走了,凑到晚意身边低声道:“前些天来了个人,问认不认识一个叫′阿悦’的。”
晚意听后面上一凛,忙问:“后来呢?”
“我想着这人知道你的旧名,怕不是你姑母那儿来的什么人,忙否认了。”“这人长什么样?”
“中等身材,长得也没什么特别的……“陈阿武忽然拍了下桌子,“那人脖子处长了一个黑色的瘩子!”
.…黑色痞子?"晚意脑中闪现许多张人脸,但是记忆中却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好几天没再见到他了,许是寻的同名的人。"陈阿武见晚意有些紧张,宽慰道。
晚意脸色却不大好,能寻到瓦肆,而且还是问她的名字,哪有如此凑巧的事。
“师兄,近日你都帮我留意着,要是有什么情况让伙计带信给我。”陈阿武点头道:“你放心,要是真有什么,我将他绑了省的他多事。”晚意听到他这样说,笑了笑道:“师兄,清爽丸可做好了?”“你吩咐的能不做好嘛。“说着站起身,从柜子的上方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喏,够你用半年的了。”
“不过这玩意麻痹人的神经,时间久了脑子容易不好使。”晚意接过,交给紫檀,“要的就是他糊涂。”“对了师兄,我有一批古玩字画,近日会运出来,到时劳烦你当了或是卖了,换来的银钱你帮我存着吧。”
“你俩悄悄说什么呢?"陈广生处理完前头的事过来,指了指晚意与陈阿武,“打小就爱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唉,可惜了了,你俩没成婚。”陈阿武啧了一声道:“师父你老瞎点什么鸳鸯谱呢,我俩是兄妹,比亲兄妹还亲的那种。”
“那个叫什么游元的,也不是个好的,亏我当初还觉得他长得不错人也实在.…
“哎呦师父,你这哪儿跟哪儿啊,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提……“陈阿武看了一眼晚意,忙推着陈广生,“您老要不再去客人那儿瞅瞅有什么需要啥的。”
“你推我做什么,小意难得过来,我就要跟她多待会。再说了,怎么就过去的事了,他不是还老来嘛。”
这话说的陈阿武也噎了半晌。
说来说去,陈广生不过就是不满意晚意嫁给崔道做妾,好好的一个俏丽丫头,配了那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直到现在想起来,陈广生还是想啐崔道两口“喏,说曹操曹操到。"陈广成一把年纪,眼神却比谁都好,嘴巴朝着门口的李游元努了努,嘲笑道:“守株待兔了八百回了,还真让这小子逮着一次。晚意转头看去,果真见李游元就站在门边,听着陈广生的话不由皱了皱眉,“他常来?”
陈阿武哼了声,抛了一粒花生到嘴里,“可不么,阴魂不散地。”“紫檀"晚意回头叫了一声:“咱们回府。”李游元似乎听到了晚意说的话,抬步迈进了门槛,对着陈广生与陈阿武道:“两位先离开一下,我有话与小意说。”陈阿武站起来拦到晚意面前,“你别以为你是大理寺的,我们就怕你。”晚意拉了拉陈阿武的手臂,“师父,师兄你们先走吧,没事。”李游元现在是大理寺卿,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官员了,以他现在的权势,想对着新门瓦子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晚意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师门,终究还是做出妥协。“阿悦。”
晚意撇过头,不想看李游元。
李游元却自顾自地说道:“昨日见你于殿中献艺,让我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在瓦肆见你,你也是那般风姿,这几年,你竞一直未变。”“谁说我未变,从爱慕你到厌恶你,不就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晚意忍不住道,“如果你是来与我叙旧的,抱歉,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晚意站起身来,看向李游元。
“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阿悦。”
晚意只觉得自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要在这假装深情,你的夫人知道你在对着另一个女人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