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下台阶的时候,晚意尽量扶住树枝假山,避免滑倒。但眼前的台阶青苔格外的多,晚意即便抓住了树枝,也不免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
惊魂未定之际,不知是哪里冒出来一个人,将即将倒地的晚意一把扶住。晚意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崔抚一双眼睛晶亮地望着她。晚意连忙整理了衣裙站好,垂目向崔抚福了福身,“多谢二公子。”“你叫晚意是不是?"崔抚见晚意要走,忙道。面对相救之人,晚意也不好假装没听见对方说话便一走了之,只得转身道:“是。”
“你是什么时候进崔府的,为何我之前一直没见过你。”“我是东府老爷的姨娘,二公子没见过我很正常。”等了片刻,见崔抚不说话,晚意正要走,又听得他道:“我怎么没趁早遇见你,倒让他遇到了。”
这个′他'当然是指的崔道。此话一出,晚意忙看了看四周围,见无人在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不免带上了一些愠意,“二公子休要再说这样的话。“顿了顿又道:“今日多谢相救,以后二公子还是不要再与我说话为好。”“为何不能与你说话?难道你讨厌我吗?"崔抚快步走到晚意面前,看着她道。
“谈不上喜欢讨厌,我与二公子本来就不该有交集。”“与我说几句话,又能如何。"崔抚急道。晚意只觉得一股无力之感压在心间,却只能解释道:“我是姨娘,你是二公子,难道我们不应该避嫌吗?”
“所以你并不讨厌我是不是。"崔抚恢复了眼中的晶亮。晚意不想让崔抚一直看着自己,便撇过头道:“二公子自重,我有事先走了。”
“等一等!”
崔抚一急之下慌忙拉住了晚意的衣袖,二人拉扯之际,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道清冷却带着明显怒意的声线,“你们在做什么!”晚意心道:完了,这下被抓个正着,自己该如何解释。早知如此,今日便不该出来逛园子,徒惹是非。
晚意忙从崔抚手中扯过衣袖,心中盘算着,要不然直接走人算了,省的被崔括像审犯人似的审讯一番。
念头还未付诸实践,却听得崔括道:“看来我上次警告姨娘的话,姨娘根本没有听进去。”
晚意反驳道:“今日我只是出来逛园子,没想到凑巧遇上了二公子而已。”“凑巧?"崔括笑了笑,眼底却透着冷意,“偏偏叫姨娘遇到二公子。”晚意却不想背这个黑锅,“就是凑巧,我不也凑巧遇到了大公子你吗,不然你如何会在这儿审我。”
崔抚拦在晚意面前,对着崔括道:“真是凑巧,因着路滑,晚意差点摔倒,幸好我抱住了她。”
崔括眼底露出极重的愠色,几乎咬牙道:“抱住?晚意?!崔抚,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晚意几乎可以预见崔括极致的怒意,难得有人能让崔括这样情绪稳定的人发这么大火。
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晚意忙拨开崔抚,对着崔括道:“没有抱住,只是扶住,还有,他自己擅作主张叫我晚意,不关我的事,我要先走了。”再这样扯下去,说不定一会更多的人会知道这事,到时候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姨娘要去哪?"崔括忍着怒气冷冷道,“姨娘既然做得,怎么没有胆量承认。”
晚意停住步伐,看向崔括,“我承认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都说了只是凑巧,为何你就是不信。”
“即便是凑巧遇见,那抱住是怎么回事,叫你名字又是怎么回事!”“我方才说了,没有抱住只有扶住,叫我名字不是我让他叫的,他不称我为姨娘我有什么办法!”
“那为何他说的是抱住!难道不能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经越了雷池吗!”“越什么雷池!我压根没与他讲几句话!”“姨娘口中说的如此不熟,为何他却几次三番的帮你助你!”崔抚看看崔括,又看看晚意,只见二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眼中都充满着怒忌。
“我说你们…….”
“住嘴!”
“住嘴!”
崔抚被同时的两声住嘴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晚意气的面上潮红,只叹今日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竞如此倒霉遇上这两个人。
“二公子,以后称我姨娘,还有,没事别与我说话。"说完此话又看向崔括,“大公子,该说明的我也已经说明,信不信由你。”然后不听两人再说,气得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