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下,再从包里费力地掏出被她用不太合格的手工包装得皱皱巴巴的礼物递给李竞,难得不好意思。
一顿寒暄,持续八卦,这顿生日宴缓慢开席。“诶,柿柿,我们合作的甲方客户给我们频道送了不少医美项目体验券,你这周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试试?"林之澄认真地拆着螃蟹,一张脸也跟着用力。下意识想答应,可她还是摇头,“我这周六要跟着梁靳深回一趟县城。”,跳过了涉及隐私的部分。
“你怎么突然要回去?"手上动作停顿,林之澄看向她,狐疑。她是最知晓曲邬桐心病的人。
曲邬桐低头喝汤,含糊回答:“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明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大,可还是被餐桌另一半的李竞听到了,见缝插针地完成自己的劝解任务:“邬桐你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要不然也回家看一看。不说话,曲邬桐收敛声息。
“我前几天跟我妈视频,梅姨也在,我看她头发都白了一半,也不好过。”喝了点酒,李竟就有些飘飘然了,还真认真扮演起和事佬的角色,“她见到我就一直问你。”
“问你过得好不好;还说要寄点特产过来,让我拿给你。”“毕竞血缘关系是怎么都切不断的,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生活总要继续的。”
喝着酒,李竟有越说越多的趋势。
林之澄打量着曲邬桐的脸色,尝试开口扯开话题,无果。反而桌上的其他人不知前情胡乱解读,也跟着劝起曲邬桐。“是的,再怎么说,父母都是最爱我们的人!父母子女的矛盾哪能是什么真问题啊!服个软就过去了!”
“我每天也被我爸气得要死,天天守着他的电视遥控器不让人碰,还以为是守着他的家庭地位呢!气虽气,但是也没办法,忍忍就过去了,毕竟都那么多年了。”
“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呢!我最近不是在备孕,光是想想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就觉得无比幸福了!父母都是为我们好的!”努力挤眉弄眼朝其他人使着眼色,林之澄感知到曲邬桐的低气压,只能一旁干着急。
谁的话都没应,专心致志地将碗里的参汤喝完,又慢条斯理地夹了几块龙虾肉,曲邬桐确认自己已经吃饱后,擦了擦嘴。没有任何铺垫地起身,她拿起包,落下一句“我先走了,有点想吐”。又朝着主位上的李竞扬了扬下巴,祝声"生日快乐”,曲邬桐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包厢的门被打开,新鲜空气挤入,李竞一下就醒了神,估摸着曲邬桐刚才的脸色,悔不当初,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他急忙拿起手机拨她电话,被挂断,又打开与她的聊天页面,敲下千字长文忏悔。
“你这个嘴!"林之澄恨铁不成钢,狠狠冲他翻了个白眼。“喝酒误事。"垂头丧气,李竟修改完错别字才小心翼翼地发出短信。“邬桐不高兴了?"李竟女友一头雾水地问。摇头,李竟懊恼:“我的问题。”
吹胡子瞪眼,林之澄恶狠狠叉下一块牛肉,“当然是你的问题!要不是今天是你生日,她非得把这桌子掀了不可!你今天是命好!”同桌的其他人一看这氛围一下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了然了,置身事外地再也闭口不谈。
曲邬桐才不是那种会藏着自己情绪放置过夜的人,可今天李竞生日,她也不想将事情扯得太难看,只能离场躲开。
坐上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连车钥匙都对不准,她为自己熟练地诊断一-焦虑症躯体化。
深呼吸,曲邬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好不容易缓过神,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以为是李竞不死心继续纠缠,曲邬桐下意识想挂断,可拿起手机才发现屏幕上是"梁靳深”这三个字。
缓慢接通,曲邬桐攥紧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怎么了?"她说不出长句,短促地开口。“下雨了,"梁靳深察觉自己简直是没事找事,“要我去接你吗?”“不用。"急促地吞咽,曲邬桐呼气。
毫不意外地得到否定的答案,梁靳深对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料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加班到九点再回家,仍是不放心地提醒:“那你回来的时候小心点。”“好。”
在挂断电话前,曲邬桐犹豫着,还是说出口了。“如果我现在说,我周六不想回县城了,你会伤心吗?”“不会的。“梁靳深心脏在坐跳楼机,嘴上依旧沉稳地回答,“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我开玩笑的。”
“周六,我们一起回去吧。”
结束通话,曲邬桐的掌心里多出四枚深深的月牙印。降下一点车窗,潮湿的空气吹乱头发,偶尔有一点雨丝飘进来,蒙在脸上,曲邬桐忽然很想念梁靳深的拥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