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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3 / 4)

取经的想法,她时不时询问各种菜色的名字,种植方式。

见她好学的神色不似作假,老太太有片刻意外,但很快就对着她一一解释起来。

陈夕照粗略目测,菜地的总面积在十亩二分左右。

老太太的回答和她的猜测分毫不差。

“这些地平时都是您自己打理的吗?”

“早年知樾爷爷还在的时候的确有这个心力,我现在都交给他们打理去了,因为这个,摘回来的菜时不时搞错,”老太太笑着递了递手里的菠菜,“我就是不想再吃小白菜了,才自己来跑一趟。”

陈夕照也是个不认识的。

他们大业那会儿能吃的菜远不如现在多,寻常多吃干烟笋和酱萝卜,隔日能有一碟新鲜的野菜,生活就是极好的了。

她看着泾渭分明的菜荇生出个主意:“奶奶,不如我帮您在每块地上立个牌子吧?写上名字画上画像,这样方便大家区分。”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主要是我也不太能认,想跟您学学。”

“那感情好,明天我带着你转转,但我就是腿脚不好走不了多久,要是知樾在就好了,他都认识……”

两人边说边进屋。

放好菜,老太太又亲自领着陈夕照回房。

房门打开,晃眼都是鲜重的红色,从床单枕套到窗帘地毯,一整个透着喜庆,窗户上还贴着不少大写的“囍”字。

陈夕照当即有些懵,愣在原地。

老太太回头:“怎么了?”

“这是……给我准备的?”

“哪儿是你一个人的?给你和知樾准备的,”老太太一脸喜色,“你以为我这段时间闲着呢?我只是答应你们不办婚礼,但婚房还是得有吧?真任由你们悄没生息地结婚,不说旁人会不会多想,就是奶奶心里也过不去。”

她招了招手:“来,我带你看看绣面,看看喜不喜欢。”

绣面当然是极好的。

从材质到纹样再到绣工,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要说喜不喜欢,陈夕照说不上来。

在大业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用上这些东西,对这些喜物不甚了解,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对这些东西毫无触动。比起完全变样的现代婚礼,这些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喜被喜枕更让她熟悉,对她而言,也更为严肃和正式。

如此正经的东西却用在一桩假婚姻头上,陈夕照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心虚和庆幸。心虚自不必说,庆幸却是因为还好盛知樾不在。

老太太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还在挨个儿说着这些东西的寓意。

她正说到床头的两个香包:“你看,这两个香包上面绣的就是百子千孙图,你不要看它小哦,精得不得了……我就盼着呀,你和知樾能勤快点儿……”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拿起香包往陈夕照手里塞,笑眯眯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等着她回应。

陈夕照完全没懂这话里的暗示,顺势接过香包嗅了嗅,一股夹着药味的厚香瞬间涌入鼻尖。

不难闻,也不太好闻。

按照大业的习俗,寻常放在床头的熏香以清雅为主,香味自然,目的当然是让人心境安和,以助眠安神。可这里头的料,闻起来却不是这样,初闻热烈颇有些呛鼻,再闻又宛若无物能让人很快适应,随即无端心悸气血上涌,莫非这个香……

还有暖身的功效?

对旁人而言这个功效可能是鸡肋,但对陈夕照来说,她觉得甚好。

她本来就是不易上热的体质,每每睡前总得泡个脚才能安眠,有了这个香,只怕这几天都能睡个好觉。

“好闻,我喜欢。”

她由衷夸赞。

“喜欢就多闻闻,养身的,等知樾回来你让他也闻闻。”

老太太又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更和蔼了。

陈夕照直觉有哪儿不太对。

可不等她细想,外头就传来两声大喊——

“奶奶!我们来了!大嫂已经到了吗?”

“奶奶我好饿!什么时候开饭?”

是逸悔和辞怠,他俩也到了。

陈夕照顾不上没说完的话,放回香包搀着老太太往外走。

祖孙几个很快说起今天的饭菜,到厨房观摩明天的年夜饭原料。

陈夕照还是对地里的菜更感兴趣,找人要了个小篮子,就到菜地里挖土豆去了。

盛逸悔一会儿拿着手机,一会儿拿着相机,这里跑跑那里蹿蹿,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家里难得热闹,老太太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饭,只是没说多久话就犯起了困,留下三个小辈在客厅打牌。

“什么?大嫂你连斗地主都不会?”

“那麻将呢?”

陈夕照摇摇头。

“那你会什么?”

陈夕照想了想:“会下棋。”

“军棋象棋五子棋西洋棋?”

“……围棋。”

兄妹俩一阵沉默,同时翻出大拇指。

盛逸悔:“很好,咱们就斗地主吧正好三个人。”

半个小时后。

盛逸悔盯着手里最后两手牌,在顺子和三带一之间犹豫不决。

权衡来权衡去还是拍出左边的五张:“四五六七八!嘿嘿,要不起吧?要不起我可就……”

“压。”

陈夕照单吐一个字,展手把牌都压了个干净:“十到A,没有了。”

“……”

盛逸悔沉默片刻,一脸不解:“这都到最后了,你怎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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