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院有责任将患者的病情如实告知家属,这是对患者及其家属知情权的尊重,并且在患者病情危急时,可能需要家属的配合和支持,以便做出最佳的治疗决策。”
要住院?
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医药费不说,要是耽误了开学……
“还需要观察几天啊?”我问。
“这个不好说,要看你的恢复情况,你是大脑受到了重击,缝了四针,很有可能损伤到了脑神经,情况好的话两三天就可以出院,情况不好就需要做手术了。”
我在心中苦笑不已,没想到这个班没上成,反倒把自己搞进了医院。
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看着手机,望着那个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打的电话,犹豫很久后,我还是拨了出去,“喂…陈若曦。”
电话接通瞬间,我听到了陈若曦那软糯中带着起床气的声音:“谁啊。”
“那个…是我,我在市二院。”我抠着病床护栏的锈迹,“可能需要家属签字...”
“你咋啦?上个班怎么把自己上进了医院?”
“被人开了瓢,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大约一个小时后,李若曦赶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浅杏色针织衫,下身是米白色的小裙子,脸上画着与平时不同的淡妆。
看惯了她的浓妆,此时竟觉得这个女人换个风格打扮一下,竟然比林茉都要好看几分。
但当她开口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哟,脑袋缠得跟木乃伊似的,今儿是你新造型?“陈若曦推开门,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病床的床尾。
我按住太阳穴突突跳的青筋:“赶紧签完字走人,算我欠你的。“
她接过病例知情书,钢笔在她手上转得飞起,眉眼飞舞着说:“监护人?你也配?”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最后歪歪扭扭签了个“仇人”。
我哭笑不得。
护士拿着缴费单进来时,她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我靠!五千八?你这颗脑袋这么值钱啊?”
听到这个数字后我尴尬到了极点,这个数字绝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承担的,要是交了医药费,大学就别想上了。
但医药费这种东西,同样是非交不可。
我陷入了两难。
却不想她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真的是棺材本了,谁让我还有把柄在你手上呢……”
“别…我这里有钱……”
“真有钱就不会大晚上去工地做保安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受的伤?多半是乱当老好人被开了瓢吧。”
我摇了摇头,“等后面清醒点了再跟你说吧。”
我躺在床上动不了,陈若曦已经去交了医药费。
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没想到帮我解决眼下困境的人,是我曾经最讨厌的人。
当然,现在也同样讨厌。
要想对一个人改观,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我并不想欠她什么。
世上最难扯清楚的就是人情账了。
最贵的账也是。
陈若曦重新返回了病房,我开口说道:“算我借你的,你按日息0.3个点来算,到时候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没成想她晃了晃手指,“0.5个点。”
“我靠,比高利贷还黑啊你!”我顿时恼怒。
果然,这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讨喜的。
签字完,我本想催促她离开,但是陈若曦说一个人怕鬼,租的那个房子风水不好,待在病房还有水果吃,所以无论我如何催促她,她说什么都不走。
我也只好作罢。
当天半夜我被冷气吹醒,看见她缩在陪护椅上打游戏。
豹纹短裙滑到大腿根,她烦躁地拽了三次裙摆。
大概是凌晨两点,我突然惊醒,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两点格外刺鼻,我第无数次抬头看向输液瓶,输液的药水还剩三分之一,输液针在右手背上一跳一跳地疼,而我的膀胱的胀痛感越来越清晰……
妈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想撒尿,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我提着输液杆移动了一点,想要尝试独前往厕所,但我的动静还是惊扰到了陈若曦。
“乱动什么!”她像只炸毛的猫蹦起来,“这些东西弄坏了谁赔啊?姑奶奶我可赔不起了。”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我想上厕所。”
她脸上顿时就升起了一抹绯红,“需要帮忙?”
我猛地别开脸,喉结上下滚动着,连说话声都有些断断续续,“不用,你…你继续睡。”
可输液架突然卡在床脚,我感觉全身无力,此时竟然连这一根小小的输液架都提不起了,就这一下扯得我一阵锐痛,我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算了吧,你又不是能表演单手解皮带杂技的花花公子。”
当我还想找说辞拒绝时,她却已经抢过摇晃的输液架,她发梢的洗发水香味让我脑袋清醒了不少。
“我…我真能行!”
“能行什么啊你,当自己是独臂大侠杨过?放心吧,我就在门口站着,不看你的小麻雀!”
“你!”我牙关咬紧,心里面有一万句脏话被我的良好素质憋了回去。
“闭嘴吧,你就不是个会骂人的衰仔。”
卫生间门框比想象中狭窄,我们不得不侧身挤进同一片阴影,她在门口时别过了头,我尴尬地解着皮带。
但到了关键时刻。
我却尿不出来!
我尿尿有个习惯,旁边要是站个人的话,就死活尿不出来。
“需要我哼个嘘嘘童谣?”陈若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大概磨蹭了几分钟后,我终于将那泡该死的尿意解决了,从卫生间出来时在陈若曦面前顿时颜面扫地。
我们并肩往病床上走着,她突然将脑袋凑到我耳边,“你这个速度……不是功能问题的话,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