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章王查案,挑拨魏璟与章王之间的关系。魏璟听完并不意外,只说了一句:“如此说,五皇叔是早知道本世子没死。”
赵愈不敢隐瞒:“多是从高淮那得知,他在边境有不少眼线。”赵愈为官多年,能揣测出几分上位者的心思,从灵州刺杀一案他便能看出魏璟如今对高家的态度,如今顺水推舟,以表诚心。但同时也明白,他不会轻易信任自己。
于是道:“当年行宫大火之事煜王并没有沾手,多是利用他人,而高淮为首。是以如今极力阻止翻案的人便是高淮,世子只需略施计谋,便能引上钩。”“再有一桩事,不知该不该提。”
魏璟道:“说来便是。”
“煜王似是早已经知道鹤老的下落,故意让人假扮,便是要阻拦鹤老回来医治太子殿下。不过这对世子来说或许不重要了,太子殿下与世子的头疾已经好.”
“如何看出五皇叔知晓鹤老的下落?"魏璟打断了他。“殿下去年年关回京前,煜王派人去了一趟泽州。”一连见了两人,魏璟有些乏。
但他不愿意当真整日就这样躺在床上,尤其是告知他,若不好好休养伤口难愈合之后,更觉得殿内烦闷。
本以为是他的错觉,可眼下看来她那想离开的念头似乎也不是作假。她也算不得心机多深,心思都极为直白地显在言行上,不难让人看出。所以知晓无望后,打了退堂鼓也未可知。
魏璟带着伤几乎坐了大半日,这会儿天黑了也不见躺下歇息,玉白实在看不下去,但知道劝了未必听,于是转了个弯:“殿下不是一直都知晓赵大人自己会找来么,实在无须挨一箭来推进此事。”那箭的速度对自家主子来说便是救人也绰绰有余,他只能想到是故意为之。魏璟目光回转,晦暗不明:“少说点话。”玉白闭了嘴。
傍晚时分温贵妃也来了。她年岁已长,加上听闻魏璟遭遇行刺,一夜间便多了许多白发,瞧来当真是关心眼前这个孙子。魏璟不习惯她如此为自己忧心,说了几句话便让人送回了宫。终于不再有人来探望,常宁殿恢复了安静。没过一会儿,刘太医带着药箱来换药,他还未近前,魏璟便问道:“她人呢?″
玉白心知问的是谁:“舒姑娘在房里,整日都没出来。”“怎么了?”
“属下不知。”
刘太医也茫然:“不是殿下吩咐下官来的吗?”魏璟皱了皱眉,起身往外走。
“殿下您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儿?”
玉白欲上前扶,被抽开手。
“不必跟着。”
白日天晴,夜里又下起了雨,魏璟想起某个狡猾无比且十分会哄骗的人便也顾不得许多。
文瑶的房间就在常宁殿后侧,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便是。魏璟来到房门口,廊下灯笼亮堂,可房门紧紧闭合,里面漆黑。他耐着性子试着敲了一下门,无人回应,便一把推开。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雨势大了些,还起了风,甬道两旁的宫灯被风吹得明灭,最后熄无。文瑶手中的伞都有些晃悠,直到走到甬道口有了遮掩,风才小了些,可那赫然站着的身影,让她一怔。
两人隔着一道门槛,默然对视。
“殿下……”
魏璟此刻冠发衣袍尽湿,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文瑶奇怪他怎么莫名跑来淋雨:“殿下怎么突然来此?”
他恍若未闻,冰冷的雨水在他面颊凝成了水珠,更冷的还有他的眼。文瑶看着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无可奈何道:“殿下身上有伤,不能淋雨,快回去吧。”
面前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走不动还是犯病了,可她拿着伞,又提着刚刚煎好的药,实在空不住手,只好道:"殿下若不嫌弃,就先进房吧。"雨大风大,这样淋下去,他那伤口兴许都要发烂。魏璟转过了身,终于肯移动步子。
文瑶无奈带人回了自己的房,寻来干净的软绸,替他稍稍擦了脸上水渍,便去看了一眼他的后背,果然也被淋了雨,血液都随之泅开,层层浸透。她觉得有些头疼。
这伤在第二日就要加重了。
文瑶又问了一遍:“殿下为何来此?”
魏璟没有回答的兴趣,脸上没有任何温度:“你去哪了?”文瑶疑惑看着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盒:“煎药。”闻言,魏璟原本蹙着的眉,有所松解。
文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殿下以为我逃跑,所以故意来这儿?'魏璟否认:“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你甚至出不了东宫,又如何逃?”那真是奇了。
既然人在这儿,文瑶将药倒出来,递上前:“殿下把药先喝了。”她伸出去的几根手指头红红的,魏璟看见了,忽地想起她从前给自己做药膳时,也是如此。
“日后唤旁人去煎药便可。”
“殿下在王府的时候都不轻易让旁人经手入嘴的东西,如今不怕了吗?'“无妨。”
那一碗药当即见了底。
文瑶见之,催道:“殿下既喝完药,赶紧回去吧,刘太医还在等着。”面前的人脸色忽地暗下:“你唤他来的?”文瑶点头:“先前与他说好了,日后要负责调理殿下头疾,他今日应该正好要给殿下把脉的。殿下眼下喝完药,我便懒得过去了,让刘太医一道处理殿下的伤口吧。”
从前她是担心他不肯喝药,头疾好不了,如今再与她无关,她懒得凑过去。她好言相劝:“我待不了许久,殿下也应该早些适应刘太医。”文瑶说完便要去开门,魏璟猝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拽着回了她。门合上,他语气发狠:“你还想着离开?”文瑶不知他到底哪里来的力气:“殿下不也同意了吗?”昨日才说要给她备马车。
“殿下的伤最多十日便能好,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走的!”魏璟忽地掐住她的脸,低头覆住那软唇,文瑶猝不及防,被他探入,那舌尖有浓烈药汁味,苦得要命。
文瑶的低唔声被他吞入,见她要推开自己,便抓住那手腕压在门上,吻得越发深。
再见她有抗拒时,他忽然道:“你师父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