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劝和。“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娘子快跟他回去吧!”“可不是,男人嘛喝点花酒正常,莫要伤了夫妻情分。”男子看向文瑶,眼神里满是得意,顺着气氛便是一跪,抹眼泪道:“娘子,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保证听话。”文瑶恶心坏了。
他如此能演,也不知骗了多少女子。
她懒得理他,只拿出手里的一袋银子:“谁能将此人押去官府,这袋银子就归谁!”
众人一时哑然。
男子目光定在那银子上,眼睛都亮了,没想到面前这个衣着普通的女子,竞如此有钱。
不等众人反应,他扑上前要去夺过来,连人带银子,都想护在怀里,哭喊道:“娘子不可啊!这是你辛辛苦苦赚的钱!”他演技逼真,众人竞又信了。
眼瞧着那双令人恶心油腻的手又要摸来,文瑶已经好了要踢他下身逃跑,不料身侧有人将她拉走。
刀光乍现,原本那只要占她便宜的手,则血淋淋地掉在了地上。男子根本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嚎哭起来。文瑶被魏璟护在身侧,他目光落在适才的男子身上,语气阴寒:“带回去。”
玉白狠踢了一脚在地上打滚的人:“当街拐骗良家女子,砍你一只手算便宜你!”
众人哪知会有这样的反转,都被吓得收了声。不是寻常夫妻吵架吗?怎么就成了拐骗良家妇女的。众人看了一眼砍手的男子被拖走了,而那适才的小娘子跟着另一个男子上了马车,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马车上赫然显着“辰王府”三个大字。文瑶被拉回了马车上,魏璟的一双黑眸落在她的脸上,语气冰冷:“可还当街救人?”
她又不是没有上过当,竞然还如此轻易信人。文瑶也不想如此:“今日是意外。”
“意外?"魏璟没好气道,“若不是本世子路过,你兴许已经落到他手里了。文瑶不答话。
这没什么好争吵的,适才那男子确实醉酒躺在路中间,她好心施针,没想到他竞然会是个拐骗妇女的恶人。
魏璟见她身上没伤,又追问道:“从前行医也会有如此情况发生?”文瑶:“很少。”
那便是有。
魏璟眸色转深,忽地反应过来她初来王府时为何男子装束。“并非人人都是坏心,我随师父四处诊治,大部分都是些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他们都待人很好。便是有些不好的,师父也会在我旁边。”文瑶少有自己出门给陌生人诊治,每次都是随师父一起。见魏璟语气如此凶,她也没好气道:“我不过是因殿下这两日睡不好,便出来买些香料,给殿下配安神香囊。若不然,也不会出…魏璟哪里还会生气。
但见她如此不在意自己陷入危险,语气依旧冷硬:“以后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不可再随便给旁人医治。”
文瑶没想去接他这种无理取闹的话,也不想在此时与他争下去,低过头去揉适才被那男子抓红了的手腕,温声道:“殿下若有心,应该好好惩罚或抓出那些拐骗良家女子的恶人,何故与我生气呢?行医便是为救人,殿下此话恕我无法苟同。”
或许是好意,但他这种企图控制人的想法,她很是厌烦。凭什么他决定自己给谁医治?
“我以后也会如此,殿下不喜,不如让我早些离开。”她这话一落,马车内气氛冰冷,随后两人一路再无话。临下马车时,魏璟才突然开口道:“无论找没找到你师父,你最终都只会留在本世子身边。”
文瑶的心陡然一沉。
他这是打算想强行把她留下……
文瑶等了一日江淮之的消息,到了夜里,她没办法避着,还是给了魏璟上药。
从中箭到现在,也差不多有十日了,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文瑶涂抹着生肌的药膏,一旁的玉白在回禀皇帝处理高家的事。“文大人沉冤昭雪,褚家上下必然会为之高兴。圣上的旨意已经拟好了,说是过几日便会送去江陵。”
文瑶手中动作忽地顿了一下,面上神色随之怔然。她站在身后,魏璟虽瞧不见脸色,但依旧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反应。他沉声:“继续说。”
玉白道:“褚家两位公子聪慧沉稳,一个中了举人,一个如今是边关将军,圣上夸褚大人教子有方,说是吏部尚有个空缺,要将褚大人调任京城,助力殿下。”
文家女儿虽是个孤女,但好在外祖家是宠爱这个外孙女的,老皇帝赐婚便也是看中了褚家根基稳。
魏璟听罢,回道:“就按皇祖父的意思。”玉白应是,退下了。
魏璟正过身,再看面前人的脸眼眶红着,竟是失落到了极点的模样。她该适应的。
魏璟披上衣服,侧目看过去,语气尽量和缓:“文家虽只剩了她一个,但昌宁伯府几代忠良,家世厚重,朝中亦有名望,没人比她更适合当世子妃。”文瑶不言。
魏璟继续道:“文家上下受冤,本世子无论如何都该弥补她,你可明白?”文瑶没去看他,双眸却一刹那模糊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泪珠子顺着便掉落在手背上。
随即在那冰凉指尖要触过来时,下意识便躲开了。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出了书房。
魏璟意料会如此,并不理会,给她留着时间去适应。文瑶回了房,平复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文家上下能得以平反,可她半分开心也没有。该开心心吗?
从前的记忆,她有许多都已经想不起来了,甚至连爹与娘的脸,她好像都好像快要忘记。
她只觉得心口沉痛,又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