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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影(2 / 3)

几乎贴着绯衣公子的脸扫过,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绯衣公子下意识后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那伶人却还假模假式冲他拱了拱手道:“得罪。”

片刻之后,绯衣公子定了定神,冷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番,嘲讽道:“不过是个卖笑的小倌,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装腔作势!”

话音刚落,玄衣伶人陡然一个转身,寒光乍现,一柄锋利的长剑自腰间的红绸之下拔出。绯衣公子脸色骤变,慌忙侧身避让,却发现剑锋堪堪停在咽喉之前,仿佛下一瞬便能刺入血肉。

满座寂静无声,连弦音和鼓点都被同时斩断。

绯衣公子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随着剑锋一寸寸地逼近,双腿一软,膝盖触地的闷响打破了厅堂的死寂。

满座宾客终于从错愕中回神,爆发出一阵惊呼。

红衣舞姬却适时将袖摆一拂,遮去了玄衣男子的剑锋,将凌厉的杀意隔断。

而那伶人也似被她的步伐牵引,默然收剑,挽了一个轻巧的剑花。

很快,急促的鼓点再次响起,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台上不断交错,舞步时而绚烂似烈焰腾空,时而冷峻如乱石崩云。每一次交织,都在动与静、生与死之间撕开一道惊心动魄的裂隙。

须臾,鼓声渐渐停歇,琵琶弦音缓缓收尾,台上的红衣舞姬与玄衣伶人定住身形,站在舞台中央,彼此背对而立。

台下众人一时无声,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有人神情恍惚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喃喃道:“那剑是真的么?”

舞姬闻言,却是盈盈一笑,转身身来。红袖轻扬,指尖划过剑锋,仿佛点破了一场幻梦。她朝台下敛衽行礼,柔声道:“多谢诸位赏光,不知方才这一曲《惊鸿剑影》可还入得了贵人们的眼?”

宜宁公主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望着台上出神的姚韫知,揶揄道:“看呆了?”

姚韫知敛住停在玄衣男子身上的目光,欲盖弥彰地端起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了几下,心不在焉道:“的确……有些意思。”

她顿了一顿,问道:“只是,若我方才没有看错的话,被剑指着的那个是宣国公家的公子岑绍吧?”

宜宁公主笑意加深,才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方才吓得跪地的年轻公子已经跌跌撞撞站起身,脸色青白交错,显然是又羞又怒。他好似刚刚回过魂来,气急败坏地抬手指向台上的玄衣伶人,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戏弄本公子!来人,将这个狂徒拿下!”

宣国公府的随从齐齐应声而动,气势汹汹地向台上逼去。

闻言,宜宁公主猛地将手中的琉璃盏往桌上一拍,清脆的声响瞬间将所有的躁动压了下去。众人的目光朝二楼的方向望去,却见她缓缓起身,目光如刀削般扫过岑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敢动我的人!”

那些随从在踏出的刹那齐齐顿住脚步,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退回原地。

岑绍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

此人这般狂妄,原来是背后有宜宁公主撑腰么?

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回身拱手朝宜宁公主行了一礼,语气恭敬之中带着隐隐的嘲讽之意。

“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平素豢养只小猫小狗逗趣,咱们做臣子的也不敢说什么。可今日,这狂徒不单单是以下犯上,分明就是想要臣的性命。臣不过是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殿下就这般护短。臣斗胆问一句,殿下是要为一己之私,败坏朝廷纲纪法度吗?”

宜宁公主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岑绍,讥讽道:“岑公子行为不检点在先,因着心虚被一支舞吓破了胆,应当觉得羞愧才是。现在这般借题发挥,莫不是想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岑绍恶狠狠道:“此事即便闹到父亲跟前,我也是占理的。”

宜宁公主淡淡问:“那闹到陛下跟前呢?”

岑绍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硬是好半晌都挤不出一句话来。他强忍着胸腔中翻腾的怒意,冷着脸道:“殿下是预备将陛下搬出来弹压臣吗?”

“公子这话倒是有趣得紧,”宜宁公主含笑道,“不是岑公子先要找国公爷出来评理的吗?只是本宫想着,此事国公爷大约也是不敢自己拿主意的,到最后只怕还要陛下定夺。岑公子,你说是不是?”

“殿下好大的气派!”岑绍咬着牙,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恼恨,“今日之事,臣记下了!”

宜宁公主不耐烦道:“还不快滚!”

岑绍脸色由青转紫,却终究不敢再争辩,只能拂袖而去。他步伐急促,身后的随从也连忙跟上,气势汹汹地来,狼狈不堪地走,落得满堂宾客一阵窃笑。

姚韫知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微微偏头看向宜宁公主,略有些困惑道:“与你交好的伶人乐人,我应当都见过。可台上的这位公子,怎的瞧着这般眼生?”

宜宁公主闻言,眉梢轻轻一挑,“眼生?”

姚韫知点点头,目光重新扫向台上正收剑入鞘的玄衣男子,语气中透着几分试探,“看他的舞步和剑法,不像是寻常的伶人,倒像是学过些武功的。殿下是从哪儿寻来的这么一个妙人?”

宜宁公主并未直接答话,只是抬手招那玄衣男子至观乐阁前,随后含笑看向姚韫知道:“你既好奇,我便叫他过来让你看看。”

不多时,玄衣男子缓步步入观乐阁,玄色的暗纹长袍在灯火映衬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腰间的红绸随步伐轻轻摇曳,像毒蛇吐信,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走到二人面前,先对着宜宁公主作了一个长揖,恭谨道:“小人给殿下请安。”

姚韫知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凶神恶煞的昆仑奴面具上,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透着些许探究。宜宁公主微微勾起唇角,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揶揄道:“韫知,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任九思公子了。”

说罢目光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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